雲初不答應,牢頭有的是辦法讓她就範。
一個無權無勢無依無靠還長的漂亮的姑娘,被送進大理寺大牢,名聲毀了,出去也嫁不到好人家了。
讓她做妾是便宜她了。
大理寺牢頭道,“讓你做妾是看得起你,今兒我就佔了你,再把你賣到挽香樓!”
雲初一步步後退,不知何時她手裡多了根玉簪,對著牢頭,“你別過來!”
看玉簪通體碧透,一看就價值不菲。
牢頭看的眼熱。
但凡進大牢的,身上的錢財都被搜刮乾淨,沒想到她居然還偷偷藏了根簪子。
這樣成色的玉簪,可不是小門小戶能有的。
這玉簪是她及笄那天,文遠伯送她的及笄禮,是她最喜歡的簪子。
如今文遠伯故去了,文遠伯府被抄家,這玉簪是父親留給她這個女兒最後一件禮物了,雲初倍感珍惜。
被抓後,雲初就偷偷把玉簪藏起來了,倒也沒有被發現。
牢頭笑了,“人我要,玉簪我也要!”
“乖點,才能少吃苦頭。”
牢頭壓根沒把雲初當回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要能傷他,他這個牢頭也沒臉在大理寺大牢裡混了。
輕敵註定吃虧,雲初不想傷人,尤其在人家的地盤上傷人,可她也得自保。
即便是死。
她也要清清白白的死。
玉簪被扎進牢頭的肩膀,許是扎到了骨頭,玉簪碎了。
牢頭被扎懵了,接著就是震怒。
那幾乎要殺人的眼神把雲初嚇著了。
如今的她無依無靠,就這麼被殺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她不能死!
雲初躲著牢頭,一邊喊“救命”。
牢房裡有犯人,但沒人能幫他,或者說,已經習以為常了。
獄卒聽到叫聲,眼底瀉出羨慕來,這要是個尋常女子,頭兒吃了肉,他們沒準兒能喝口湯。
這姑娘太漂亮了,頭兒可不捨得留給他們。
雲初喊了兩聲,反應過來,她喊救命根本沒用,她喊道,“沈鈞山!”
她可是連最後一點的力氣都喊出來了。
剛喊完,就脫了力,被牢頭一把掐住了脖子,再喊不住一聲了。
沈鈞山躺在木板床上,聽到有人喊他,精神有點恍惚。
他這是耳朵出問題了嗎?
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
而且還是個姑娘?
沈鈞山注意聽,再沒聽到聲音了。
他眉心皺緊,他耳力一向不錯,剛剛不該是錯覺才是。
沈鈞山問對面管著的男子道,“兄臺剛剛可聽到什麼聲音?”
“聽到了,在叫一個名叫沈鈞山的男子,”男子漫不經心道。
“可憐那姑娘了,在牢房裡叫心上人的名字,人家也救不了她。”
心上人?
那肯定不是在叫他了。
只是男子惋惜的時候看了眼雲初被關的牢房。
沈鈞山又眉頭擰緊了。
叫救命的是剛剛那被帶走審問的姑娘?
住他隔壁,喊的名字又和他重了……
沈鈞山絕不相信這是巧合。
那姑娘定然是認識他!
沈鈞山腳一抬,一腳把牢房欄杆踹斷了。
雲初被掐的快斷氣了,雙眼發黑,快要暈過去了。
沈鈞山趕過來,就看到雲初被人掐著脖子。
雖然雲初幾天沒洗臉了,臉上髒兮兮的,但沈鈞山還是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了。
是她!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滿大街的找不到人,居然在大理寺大牢裡遇上了?
沈鈞山一腳把牢房踹開,抓著牢頭的手一擰,牢頭就疼的眼冒金星了。
這還不夠,沈鈞山腳一踹,直接把牢頭踹牆上了。
牢頭摔下來,兩眼瞪直,已經沒氣了。
沈鈞山那一腳要不了他的命,只是氣急之下,沈鈞山沒發現牢頭肩上有傷,半截玉簪還插在他肩膀上呢。
沈鈞山那一腳用了七分力,本來就能斷牢頭兩根肋骨的,這一摔,那半截玉簪也扎進去了。
牢頭當即斃命。
雲初往下一倒,被沈鈞山抱住了。
看著雲初,沈鈞山眉頭擰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