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萬道,滿場歡呼。 當姜燮帶著南初他們一起趕到校場時,校場裡面的競技已經開始了。 昨日部校大人只考校了一部分的騎射,今日大家一入學,就聽說所有人都需要考校騎射,無論是上舍、內舍、還是外舍,所以,大家就直奔校場,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都是青春年少的年紀,這不,考校還未開始就已經叫板起來了。 校場旁的看臺上已經坐了七七八八的人在為場下的人歡呼,姜燮叮囑姜書玥:“你在這裡照顧南初和阿維,我去馬廄取你的馬來。” “還有我的。”南初立馬說道:“阿兄,別忘了我的小馬駒。” 姜燮笑著點了點頭,從袖子裡拿出一包蜜餞遞給她:“你和阿維就待在這裡不要動哦,聽阿姐的話。” 南初接過蜜餞,乖巧地點了點頭。 姜燮這才轉身往馬廄去。 姜維看著南初手上的蜜餞,已經嘴饞了:“南初,你嚐嚐,這蜜餞好不好吃。” 姜書玥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也真的動手的:“行了,你們嘗一粒就行了,別弄髒了衣裳,姬妝、言默他們都在外院,若是髒了衣裳,還要出去,這一截路還要走一會呢。” 族學的規矩,丫鬟書童是不能入內的,就算來了,也只能待在外面候著。 “阿姐,我只嘗一粒。”姬南初伸出一個指頭,唇紅齒白,別提有多可愛了。 姜書玥摸了摸她的腦袋:“嗯,你吃!” 姜維倒是眼疾手快,立刻拿了一粒塞到嘴巴里。 姜書玥這才問起剛剛在族學門口的事情:“南初,你和十一公子來的早,我剛剛怎麼看到他的手受傷了,你們一早來校場沒出事吧?” “出了!”姬南初一邊吃蜜餞一邊說,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姜樵騎馬要撞我們,姜司予為了勒住他的馬就受傷了,對了,為什麼姜樵說姜司予是他的哥哥,姜司予卻說自己不是呢?” 說起東榆林巷三房的事情,那又是一段陳年的糾葛,姜書玥看著姬南初一臉求知的模樣:“姜樵是小娘生的,雖然同父,但是姜司予不認的話也情有可原。” “為何?”姜維在一旁義正嚴辭地說道:“南初也是小娘生的,我就認她這個妹妹。” 姬南初看了姜維一眼,我謝謝你啊。 姜書玥有些尷尬,伸出胳膊摟住南初:“聽說姜司予的母親嫁給三爺時,三爺就承諾不會娶小娘的,後來還是娶了,三夫人是鬱鬱寡歡而死的,死的時候,小娘已經懷孕的,不多久姜樵就出生了。那時姜司予已經七歲了,他是親眼看著他母親斷氣的。” 姬南初眉眼微沉,難怪兩兄弟之間這麼奇怪,原來有這樣的內情,她唏噓不已,所以姜司予常年在外行走,鮮少歸家,這樣的家又有什麼意思。 “姜書玥,出事了,你趕緊去馬廄,你哥快被打死了。”一個圓臉的女郎一身騎裝,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一聽說大哥快被打死了,姜書玥騰地站起來,一臉焦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圓臉的女郎也是一臉震驚,慘白著一張臉:“我本來要去馬廄取馬的,看到那邊打起來了,你哥都受傷了。” 這下,姜書玥根本忍不住了,拔腿就往馬廄跑:“南初,阿維,你們就待在這裡,舒清,你幫我照顧一下弟弟妹妹。” 姜燮被打了,南初和姜維哪裡坐得住,兩人跟著姜書玥就往馬廄跑去。 姜舒清一看兩個小娃娃都跑了,自己也跟上了。 一群人徑直往馬廄跑去。 ...... 馬廄一片混亂,姜燮被姜樵踩在地上,腦袋動彈不得。 “姜燮,你到底有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和我爭,憑什麼?”姜樵的腳踩在姜燮的腦袋上,用力地碾了碾。 “十五公子,這匹小馬駒是十一公子送給南初的。”姜燮的臉都被踩變形了,說出的話吐字不清。 “是嗎?”姜樵一臉狠戾:“那你讓姜司予來跟我說,我要他親口跟我說。” 圍觀的學子在一旁起鬨,就是馬倌們也不敢上前阻攔,大家任由姜樵如此羞辱姜燮。 “阿兄!”姜書玥衝進人群,看到姜燮被姜樵踩在腳下,瞬間就跪了下來:“十五公子,你放過我阿兄吧,放過他吧。” 姜樵冷哼一聲看著姜書玥:“你以為跪下就可以了?哪那麼容易。” 姜書玥雙眼含淚,毫不猶豫地開始磕頭:“請公子放過我阿兄,請公子放過我阿兄!” “不要!”姜燮大喊道:“書玥,不可以!” 就算他們是卑賤的商戶,也不是隨意就能給人下跪磕頭的,他們跪氏神,跪父母,跪尊者,就是不能跪羞辱他們的權貴。 當南初跑過來時,看到這一幕,鮮血上湧,她感覺一團火直接席捲了理智,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朝姜樵砸去! “草泥馬!”姬南初一石頭砸在姜樵的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姜樵本來一腳踩著姜燮,冷漠地看著姜書玥磕頭,額間突然一疼,接著一陣暖流順著臉頰往下流,他摸了一把,滿手的血,頓時抬眼朝南初看去:“你個小丫頭,看我今日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