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都是背後說人,鮮少有當面打臉的。 圍觀的百姓一看,喲嘿,背後說人被正主瞧見了,那被砸了頭的漢子一臉尷尬,捂著頭就鑽進了人群。 這聲巨響,驚得傅渤更是癲狂,竟然伸手就要往姜司予的臉上抓。 姜司予怕傷到他,又怕他亂跑,無奈,臉上被抓了一條血印子,但是傅渤還是掙扎得厲害,是啊,他們的氏神消散了,闔族被屠,族人四逃,現在連弟弟也看不住,他活著有什麼用,掙扎著就要往旁邊鋪子的門柱上撞。 姬南初看著樓下的鬧劇,眼見著傅渤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手指翻飛,輕輕掐了一個訣。 看著傅渤掙脫自己朝門柱子跑去,姜司予駭然大驚,就在他要伸手之前,腰間突然一空,只見那柄木劍憑空而出,咚地一下敲在傅渤的腦袋上。 本來還癲狂得要自戕的傅渤身子一軟,同那柄木劍一起摔落在地。 姜司予驚得後背生起一陣涼意,現下也顧不得其他,重新把木劍插回腰間,抱著傅渤就要往醫館去。 如此好的機會,姜通如何能放過,已經蹬蹬蹬地跑下了樓:“司予公子,我已經在水雲間安排了院子,您帶傅公子在此休息,我差家奴去請大夫。” 傅渤畢竟是一個成年男子,自己抱著他去醫館還是有些吃力,姜司予沒有推辭,抬步就進了水雲間。 胡掌櫃看到姜司予來了,立馬領著他們往後院去,也差小廝去請大夫。 水雲間後面有好幾處院子,僻靜清幽,此時姒嫻也下了樓,跟著大家一起往院子裡去。 這邊剛剛安置了傅渤,季林就領著一個鬍子花白的大夫走了進去。 大夫來了,其他人都退出了廂房。 姒嫻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姬南初腰間的玉佩,原來只是一個三歲的奶娃娃啊,姜司予為什麼要把玉佩給一個奶娃娃,雖然心中不悅,但也比之前鬆快了不少,姜司予不可能傾心一位奶娃娃。 “司予哥哥!”姒嫻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你放心,傅公子肯定沒事。” 姜司予盯著緊閉的房門,擔心傅渤,根本無心和姒嫻寒暄,但是他是世家子,就算心中不耐煩,面上也會周到有禮:“謝謝!” 說完之後,姜司予衝姜通一禮:“多謝通爺相助!”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只是。”姜司予的目光落到了姚眉身上:“如果我記得沒錯,尊夫人出自姚氏?” “正是!”不知為何,姜通有些心虛。 “傅氏與姚氏有大仇,如今,他蒙受大難,心性不穩,未免刺激到他,還請通爺攜內眷移居別院。”姜司予臉上一條血印觸目驚心,他卻絲毫不顧,衝姜通深深一揖。 一旁的姚眉更是慚愧得滿臉通紅,氏族相爭,著實不是他們這些氏子能夠左右的。 “無妨,無妨,這間院子就留給公子。”姜通趕忙扶起姜司予:“那我們就不叨擾了。” 一旁的胡掌櫃非常有眼色,領著姜通一行人往旁邊的院子去了。 到了院子,胡掌櫃退下之後,姜通黑著臉一拍桌子,瞪著姚眉:“你看看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姜維立刻嚇得身子一縮,父親又要和母親吵架了。 姬南初實在無語,這個姜通,真是太會遷怒於人了,她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爹爹,我困了!” 任憑姜通有滿腔的怒火,看著女兒秀氣地打了一個哈欠,心疼不已:“好,來,爹爹抱你你睡覺!” 這院子有三間廂房,姜通抱著姬南初離開之後,姚眉和姜維也鬆了一口氣。 姜維心疼地拉著姚眉的手:“孃親,氏族相爭,怪不到您的頭上,我們趕緊睡一會吧,待會您還要給妹妹挑珠花呢。” 剛剛如果不是南初說困了,自己少不了又要挨姜通一頓訓斥,姚眉感激不已:“行,那趕緊歇一歇,南街的夜晚可熱鬧呢。” 不一會,清幽的院子安靜了下來。 一個時辰之後,姜通剛剛睜開眼睛,季林就走了進來:“老爺,司予公子那邊差人來報,說是傅渤公子已經無礙了。” 姜通點了點頭:“小姐還在睡嗎?” “已經醒了,和姬玉姬澹在院子裡玩呢。”季林笑道。 姜通洗漱更衣之後,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聲音,他眉頭微皺:“何人喧鬧?” 季林立馬黑著臉往院子裡去,竟然看到姒嫻闖了進來,她一手拿著一條馬鞭,一手拿著金鐲子:“我用這個金鐲子和你換那塊玉佩,你最好同意,否則,你家北街的鋪子就別想開了。” 姒嫻當然有這樣的底氣,她的姑父是北街的稅官,自己家裡又是大戶,只要她願意,碾死姜通這樣的商戶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姬南初簡直被眼前的這個漂亮小姑娘氣笑了,她本來和姬玉姬澹商量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木劍拿回來,哪裡知道姒嫻就這樣大剌剌地闖了進來,開口就是要用金鐲子換玉佩,還出言威脅。 聽到動靜走出來的姜通簡直要被氣死了,看著自己的女兒站在她面前,柔弱無依的模樣,他心如刀絞,可是,這位小姐他得罪不起,莫說他現在還沒有被授官,就算被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