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城,昏天黑地,陰雲密佈。 已經辰時了,天還是黑得厲害,漫天翻滾的烏雲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瓢潑大雨。 姜維依靠著姜燮坐在廊椅上,看著陰沉的天空,眼眶泛紅:“阿兄,那婚書真的是爹爹籤的字嗎?他不是很喜歡南初嗎?” 姜燮心中潮溼,似乎只是經過了一夜,十五六歲的少年瞬間就長大了,他攬過姜維的肩膀:“你放心,阿兄絕對不允許南初去結陰親。” 姜維抹了一把眼淚:“嗯,就算死大家也要一起死。” 姜燮雙眼含淚地攬著姜維,明明是最怕疼的性子,竟然不怕死,他又欣慰又難過,如果可以,他希望阿維一輩子都無憂無懼地長大,如今父親已經無法依靠,他作為兄長,只有強大了才能護住弟弟妹妹不被欺凌。 這時,空中一聲鳥鳴,姜維騰地站起身,指著空中的那個白色影子,那影子穿過層層烏雲展翅而來:“白鷺鷺,白鷺鷺回來了!” 姜燮也站起了身,眼神激動:“真的是白鷺鷺!” 這時,空中無數的箭矢朝白鷺鷺射去,它卻遊刃有餘地穿梭其中,襯得那些弓箭手猶如傻子一般。 姬南初已經聽到了動靜跑出來,剛伸出胳膊,白鷺鷺一個俯衝落在了她的胳膊上,咕咕地叫了兩聲。 本來在內室的人都出來了。 姬南初解下白鷺鷺腳上的信筒和脖子上掛著的荷包,吩咐姬澹去喂白鷺鷺,拿著東西重新返回了內室。 這封信是姚廣孝寫的,信中說姚熹和姚延囷早就知曉氏神被囚,他從姚延囷那裡尋了擦拭氏神法相的帕子,已經讓白鷺鷺帶回了,憑著這張帕子應該能尋到氏神。 姬南初解開荷包,裡面的確放著一方帕子。 一旁的姚崇華似是不相信一般,拿過信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待看完之後,淚如雨下,捶胸頓足:“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為何,為何不說,不知道氏神遭受了何等的屈辱,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啊!” 姚思廉也在一旁紅了眼眶,他顧不得身上的傷,起身安撫姚崇華:“父親,不可大悲,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出氏神!” 話音剛落,門突然被姚鯤一腳踢開了,他手持利劍,目眥欲裂:“我沒有跟你們說過嗎?不要再讓我看到有鳥飛進來!” 姚思廉本來就是一肚子火,這個姚鯤真是撞到釘子上了,他操起桌上的茶壺就朝他砸去:“你們無能,倒要怪鳥了,你怎麼不怪天怪地。” 姚鯤一揮劍擋開了水壺,水壺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姚思廉見此,直接朝他撞去,姚鯤本能地就要揮劍,突然手中的劍也如那個水壺一般碎了。 屋裡頓時亂作一團,姜燮姜維也衝上來,姜書玥和姚子青甚至拿起了椅子朝姚鯤砸去。 此時,姬南初和姚崇華使了一個眼色之後,悄悄地從一邊的側門退了出去,既然已經找到了帕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出姚氏神,那麼一切可迎刃而解。 姬南初剛剛出了院子,姬武、姬澹就帶著白鷺鷺迎了上來。 姬武面色凝重:“氏神,我同你一起去!” 姬南初搖了搖頭:“不用,你跟著一起太過顯眼,現在你和姬澹引開外面守著的人,我和白鷺鷺出去。” “是!”姬武應道,但是還是非常擔憂:“姚乾有五彩石釘,他可以囚禁姚氏神,若是您......” “無妨,想囚禁我,他還沒有那個本事!”若不是為了救出姚氏神,姬南初才不會容忍姚乾如此作派,其實她也可以用神力搜尋姚氏神的下落,但是那樣會浪費掉很多的神力。如今的她非常珍視神力,若是自己沒有了神力,說不定下場也會和姚氏神一樣,幸好有白鷺鷺。 姬南初摸了摸白鷺鷺的頭:“等我離開之後,你們要保護好大家。” “氏神放心!”姬澹拍了拍胸脯。 姬武一臉擔憂:“氏神......” “好了,開始吧!”姬南初走到牆角邊。 姬澹和姬武爬上了一棵梨樹,朝著外面的守衛扔石子。 那些守衛突然被砸,簡直氣死了,又不敢射箭,畢竟他們得到的命令是若是有人出府就地處決,哪裡知道他們越是忍讓,那些石子砸得越準。 “哈哈哈,抓不到我們,抓不到我們!”姬澹立在樹上做鬼臉! 守在牆根的兩個護衛終於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地說:“你等著,我們現在就入府打你們一頓!” 姬澹被姬武拎著跳下了樹,回頭看了一眼立在牆根下的南初,點了點頭。 果然,那兩個護衛直接開了院子的小門,就要進來,就在他們開門的一瞬間,姬南初一躍而起,如一隻翩飛的蝴蝶一樣飛出了院子,只有這樣不打草驚蛇,姚乾那邊才不會有動作。 整個鎣華巷都有守衛把守,姬南初與白鷺鷺穿梭在宅院之中,一人一鳥快得只留下了殘影,待出了鎣華巷,她才鬆了一口氣。 白鷺鷺在前面帶路,她緊隨其後。 當穿過大街小巷,停在姚氏神廟的後門處時,姬南初小小的身影看了看荒蕪的後門,這裡一看就是鮮少有人踏足。 “白鷺鷺,走!”姬南初一個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