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盎然,滿目蕭瑟。 當三人騎馬出城時,突然看到一身穿紅色騎服,背插五彩小旗的小將出現在城門口。 “我得了北堂主的手令入城尋人。”靖瑤坐在馬上,拿出了手令,冷著一張臉:“你們的少主可剛從扶風城回來,這麼快就要毀諾?” 那城門衛一臉倨傲地看著靖瑤:“我們只聽大公子的命令,至於少主,你親自去找他。” 靖瑤被氣死了:“你攔著不讓我入城,我如何去尋他?” “那我就管不著了。” 靖瑤知道這些城門衛就是看自己來自荒淵,給自己使絆子,可是,自己這次前來是有要事,不能耽擱,就在她準備拿出錢袋子息事寧人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靖瑤!”鹿竹遠遠地喊了她一聲。 靖瑤抬眼看去,看到當先那個坐在小馬駒上的身影,滿身的焦慮瞬間就被撫平了,她正要上前喊仙君,鹿竹立馬擺了擺手:“出城,出城!” 靖瑤立即調轉馬頭,隨著他們疾馳出城,到了空闊的地方,他們才放緩了馬速。 姬南初看著靖瑤:“你怎麼來了媯氏?” 靖瑤朝著姬南初一禮,面色凝重:“仙君,鹽莊出事了,北堂主讓我來尋您。” 豁牙和鹿竹俱是咯噔一下,鹽莊一直都沒有出事,都是因為他們離開了。 鹿竹更是羞愧不已,若不是自己,豁牙也不會離開,沒想到真的就出事了。 姬南初打馬揚鞭:“一邊走,一邊說!” “是!”靖瑤追上姬南初:“姬氏送來的鹽巴漲價了,說是要按照其他氏城的鹽價。上一批鹽過來的時候,差點打起來了,他們竟然帶著鹽回去了。” 若不是看在姬南初的面子上,荒淵這些人怎麼會放他們回去,因為荒淵鹽莊的雪鹽便宜,不少商戶才願意前來,現在,鹽價一樣了,那些商戶感覺受到了欺騙,整日也在城中鬧,攪得城中越發亂了。 冷風拍打著姬南初的臉頰:“直接回城關!” 如今的姬氏城更名為城關。 “是!” 四騎在官道中疾馳,果然是春生秋殺,這秋日,就瀰漫著殺氣。 ...... 此時,一輛馬車悄悄從北城門出了城,那用來拉車的馬身形流暢,毛髮油亮,一看就是上等的贏氏馬。 “夫人,不管少主了嗎?”香冬掀開窗牖簾子往外瞧了瞧,越靠近北地,越荒涼。 贏璇懷裡抱著一個匣子,一臉冷漠:“哼,管他作甚?” “媯氏神滅,大公子又是部曲,少主若是留在城中日子只怕......” “夠了!”贏璇修長的手指,染了猩紅的指甲,此時輕輕敲擊著懷裡的匣子:“你的話太多了!” 香冬立即低眉順眼地告罪:“奴婢錯了!” 贏璇沒有說話,抱著那匣子閉目休息。 此時,身後傳來了陣陣馬蹄聲,香冬立刻掀開窗牖簾子往外瞧去,待看到來人,她驚得渾身發顫:“夫人,大公子追來了!” 贏璇的眼皮微動,吩咐車伕:“不要停!” 車伕揮動馬鞭,兩匹馬跑得越發快了。 身後是大公子媯滕的叫聲:“若是再不停下,我就要射箭了!” 贏璇不為所動,馬車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媯滕立刻彎弓搭箭,他臂力驚人,箭身整個沒入了車廂,只餘箭尾在顫抖。 兩匹拖著馬車的馬,即使是贏氏馬,也比不上單人單騎跑得快,不出一刻鐘,媯滕已經帶著人追了上來,二十來騎把整個馬車都圍了起來。 車伕不得不停車,媯滕彎弓搭箭對準窗牖簾子:“母親的動作倒是快得很,下車!” 馬車裡沒有任何動靜。 “再不下車,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這時,車裡突然傳來一個響聲,緊接著,一個上鎖的匣子冒著煙被扔出了窗外。 “後退!”媯滕立即讓所有人後退,大家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冒著黑煙的匣子燃燒起來了。 緊接著,車簾子被開啟,贏璇站在車轅處冷冷地看著媯滕:“你不是就是要這些氏神的法身嗎?現在法身已經被燒了!” 媯滕卻恍若不認識她一樣:“母親是以為我要這些法身?” 贏璇高昂著頭:“要不然呢?” “氏神沉寂,您就偏要此時出城嗎?若是讓城中百姓知道你棄城而去,不出一個時辰,城中就會大亂。”媯滕一直以為母親是遵了父親之志,守護媯氏城,沒想到,媯氏神才堪堪沉寂,她就要離開:“如今氏神都沉寂了,我要祂的法身有何用?” 贏璇盯著他默不作聲。 “若是母親真的想回贏氏,也要等媯氏安穩了之後再回。如今氏神沉寂,族長未定,不是母親離開的時機。”當媯滕知道贏璇離開時,又震怒又難過,她真的絲毫不在乎媯氏城,他拱了拱手:“還請母親先回城!” 人都追到這裡來了,贏璇有什麼辦法,只能重新鑽進了馬車:“回城!” 媯滕鬆了一口氣,只要此時他們不要亂,城中就不會起大亂,只是不知道這種安穩能持續幾日。 贏璇幾乎是被媯滕押著回的宅院,前廳裡,媯氏有頭有臉的人都聚在一起了。 “夫人,當務之急是選出下一任族長啊。” 贏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