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的駙馬,老頭的姿態放得很低,竟以下屬之禮參見。
“哎,別別別,這個玩笑有點過了。假如下官有錯那全是黃蜂的錯,您儘可懲罰他,本官絕不『插』手!”
這個老宦官是神宗皇帝的親隨,在宮內的地位非常高,一般沒有非常重要的事兒皇帝是不捨得派他出宮的。既然出來了肯定揣著聖旨,最次也是旨,越客氣事兒越大。
“下官赴任甘涼路都總管司走馬承受公事,這是朝廷公,還請帥司大人驗看。”裴英依舊是那張死人臉,不急不緩的把公遞了來。
“啊!這、這、這怎麼使得……”洪濤嘴張得老大,他想到了神宗皇帝可能還會派人來監視自己,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裴英。公的任命幾乎和自己一樣,既是甘涼路走馬承受,又兼著湟州的職務。
“如何使不得?難道帥司大人要抗命!”裴英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說著說著綱線。
“不敢、不敢……只是湟州乃苦寒之地,裴貴年歲已高,怕是承受不來。”洪濤最不願意和這個老宦官合作,他在宮裡待了一輩子、陪伴了兩位皇帝,已經達到了宦官的頂峰,又沒有家人,基本已經算無慾無求了。
古人不是說了嘛,無欲則剛。裴英看了一輩子宮鬥、朝廷爭鬥,說不定還實踐過,屬於經驗極其豐富的老油條,很不好忽悠。自己又不能像對付王正那樣把他不明不白的弄死,那會讓皇帝很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只要別像王正一般死無全屍下官知足了……這裡還有一份朝廷旨意,想必大人更願意看到它。”
哪壺不開提哪壺,洪濤腦子裡剛浮現出王正這個名字,裴英脫口而出,說的時候還狠狠的剜了洪濤一眼。
看來王正的死因並不是沒人懷疑,只是王十做得太隱秘,手段也確實超出了古人的認知,他們真找不到證據,一切只是猜測。
“……嘿嘿嘿,陛下英明……黃蜂,速速與本官去皇帝廟香,為陛下祈福長命百歲。裴大人,可願一同前往?”接過這份有門下省和書省印章的聖旨,洪濤快忍不住樂出聲了。
齊了!湟州幣制改革的提案終於正式批准,和裴英起來這個訊息更重要。但洪濤真不願意和這個老宦官相處,趕緊找個非常非常過硬的理由溜號。
“大人請自便……”裴英已經用眼看天了,在他眼駙馬這點小伎倆還不夠火候。
心裡越急越要沉住氣嘛,此時不該馬離開,而是該和自己廢話連篇,再打聽打聽朝動向才對。看來駙馬在這方面還是沒啥進步,以後的政治前途很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