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權是護路隊的,不是個人,護路隊成員和家屬只有使用權,沒有產權。
負責堂之路監工的是湟州廂役的都頭,有了這次成功的築路經歷,他也立功受獎,從都頭升任副指揮使。
除了高興之外還有壓力,因為這支隊伍不能休息太長時間,很快就得西進去肅州協助建城。
這個任務更艱鉅,因為冬馬上就要來了,工期很緊。就算上凍之後無法施工,但石料的開採一日不能停,這樣到了明年春大地解凍時就能立刻築城。
“大人,末將有一件事兒不太明白,能否賜教……”在臨走之前除了聽帥司大饒鼓勵和叮囑之外,這位馮副指揮使還有點問題想搞明白。
“是何事困擾?”洪濤就喜歡充當別燃師的角色,更喜歡願意提問的人。只要他有時間,來個兵提問都會耐心解答,日後想起來還會去問問理解與否。
“這些俘虜對我等恨之入骨,若是沒有新軍看守早就反了。可他們對大人卻感恩戴德,末將想不明白為何會如此。抓他們來的是大人,讓他們當苦力的依舊是大人您,末將只是奉命行事,為何反倒成了惡人?”
馮副指揮使還真敢,就差指著鼻子問頂頭上司為啥缺德事兒都是你乾的,結果卻由自己背了黑鍋。
“呵呵呵……哈哈哈……此話你應該去問官家,本官的所作所為都是官家的意思,而逼著他們幹活的全是你,怎麼算也不該恨本官啊。在官家和你之間,該恨誰更合適呢?”聞言之後洪濤笑得那叫一個猥瑣,表情要多不是東西就多不是東西,出來的話更不是東西。
真尼瑪過癮,終於有人也替自己背黑鍋了,孺子可教也!再看這位馮副指揮使,怎麼看怎麼順眼。假如肅州城建造順利的話,他這個副字完全可以去掉嘛!
“……末將不敢,告退……”馮副指揮使哪兒知道自己一個問題就會改變一生的命運,看著上司這副嘴臉,知道再問也不會有啥正經答案,乾脆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唉……本官和你是一個命運啊,造孽的都是別人,但屎盆子都得由本官接著。你不過是幾千人恨,本官將來想當萬人恨都難,最少也是千萬人恨。”
這時洪濤終於理解了神宗皇帝給自己撐腰時的感覺了,他不是要為自己撐腰,而是不得不為自己撐腰。就像自己明知道這位馮副指揮使有些做法比較缺德,對待戰俘太不壤,可依然要獎勵他一樣。
不這樣做就無法幹事兒,還得弄一身不是。縱容別人幹缺德事兒效果反倒更好,最終得到的還是感恩。人性如此,根本沒理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