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這個試驗就很有說服力,經過氯氣消毒的水在溫室中放置三天依舊如初,而普通的井水已經有點異味兒了。再放幾天,消毒過的水才會開始變質,而普通井水裡都成微生物樂園了,上面漂浮著一層膜。
有了這次教訓,洪濤不敢再讓皇子們能長期輕易接觸實驗室,而且出來的日子已經不短了,乙醚也已經試驗成功,馬上就要到冬至,這是個重要節日,該回涼州城裡過節了。
“儲存可以,但量不要太大、還得單獨存放,最好在城外。另外你也別光窩在這裡搗鼓瓶瓶罐罐,是不是得去肅州看看你沒過門的媳『婦』啊。本官給你一個月假,過幾日有運送石灰的車隊經過,跟著他們一起去,再帶上些西瓜和甜瓜。別和我呲牙,這是命令,不想去也得去!”
臨行前洪濤再三叮囑高俅和王五他們注意安全,有為了科學獻身的精神很好,但沒必要真的去實現。自己可不想看到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化學第一代全變成死人,傷殘也不好啊。
一想起高俅會被各種危險化學品燒的面目全非、缺鼻子少眼,洪濤就想起了遠在肅州的王大。這兩個人是一對兒無情無義的玩意,不強迫誰也不想誰。趁著高俅還沒毀容,多見一次是一次吧,多少留個美好的印象。
冬至,每年的農曆十一月,古人認為從這一天開始就正式進入寒冬了,過九九八十一天之後才是春天,為此還編了九九歌: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開,八九雁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隨著緯度不同,各地的九九歌內容也不太相同,但意思和作用都差不多,和節氣一樣,都是和日常生活息息相關的。
同時冬至還是古人的一個大節日,按照宋朝規定要休息七天。但在湟州和甘涼路官府規定只休息三天,民間最多跟著官府一起休,很多人甚至一天都不休息,主動要求加班。這可不是洪濤以權力相『逼』、更沒用利益引誘,真是百姓們自願的。
從古到今、從中到外,凡是新興或者經濟發展比較快的國家,都不太注重飲食、休假、享受什麼的。大家抱著各種目的,全在試圖用勤勞創造更多財富,湟州人也是這樣。
他們這兩年好不容易有擺脫貧窮過上好日子的希望,急切的心情可想而知。啥休假啊,不如多加班賺錢,等錢攢夠了買上幾畝自家的土地或者開個自家的小店,不求在湟州、馬尾城、涼州城裡,稍微遠點也成嘛。總得給子孫後代留下點東西,別一窮就是幾輩子翻不過來身。
其實就算休息大家也沒什麼事兒幹,湟州可沒開封城裡那麼多瓦市,更沒有繁華的商業街,這大冬天的除了窩在屋子裡啥也幹不了。
但今年不一樣了,各城官府提前好多天頒發了一紙佈告,說是要舉辦冬季運動會,設立騎馬、騎駱駝長途奔襲和『射』箭比賽。
誰都可以報名參加,比賽用具自備,前十名有不少的獎金。第一名會得到涼州城荒地一百畝,願意自己留著就留著,不願意留著賣了也成,官府不管。
比賽的地點設在涼州,離湟州是有點遠,但架不住獎勵豐厚,有點想法的人立刻也顧不上了。好在從湟州到涼州的道路不難走,準備好乾糧和馬匹,三五成群結伴沿著驛道向北追逐夢想去了。
稍微富裕點的家庭乾脆舉家而動,把這場比賽當成了節日出遊。馬尾城和涼州城已經納入大宋這麼久了,也該去看看它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否則以後碰到外地客商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湟州人。
這下涼州城可熱鬧了,每天都有來自南邊和西邊的參賽者抵達。但有一樣,參賽的選手和家屬都不能在城內居住,只許住在城外特意開闢出來的帳篷區裡。新軍已經把軍帳都搭好了,有家人的一家一頂,沒家人的三個人一頂。
“大人這個辦法高明是高明,只是耗費太大。從此至水沼百里有餘,沿途要派駐很多新軍,不如由官府出面徵兵,以大人的信譽想來應從者也不在少數。”
城牆上站著兩個人,都穿得和狗熊一般。黑狗熊是洪濤,白狗熊則是西迪。她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輕裘大氅,全部由雪狐皮縫製。
比富姬的紫貂皮稍微差了點成『色』,但也不錯了,想找十多隻『毛』『色』整齊沒雜『色』的雪狐即使在北地也不是件易事。
當然了,她自己肯定沒這個本事,如此珍貴的『毛』皮一般也不會在涼州或者湟州販賣,根本就賣不出價兒,通常都會被專門採購『毛』皮的內地客商以高價收走。
這件裘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