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門口外面還一左一右站著四名禁軍士兵,齊刷刷的轉身行禮。
“你們在此站了一宿?”看了看他們身上穿的軍服,不是水虎翼的。
“回大人,小的四人是寅時出值,卯時八刻歸隊。”禁軍回答的挺明白,人家值夜班是有輪崗的。
“你們苗大人呢?”洪濤倒沒覺得這種安排是多此一舉,相反還很必要。在這一點上王冠就不如苗指揮有經驗,初來乍到的愣是沒想起來在駐地四周佈置警戒哨。
“苗大人正在東邊河灘上『操』練,按規定每日卯時出『操』,當值可免。”禁軍士卒的回答依舊清晰明瞭,合算人家每天早上五點就出『操』,且不管是不是換防規矩不廢。
再瞧瞧水虎翼,王冠那個倒黴玩意已經被養成廢物了,每天的早『操』居然要等到辰時,且是不是每日都堅持還得兩說著。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著一人領我去河灘看看……”人這個玩意學壞容易學好難,洪濤也沒指望能在幾天之內就把水虎翼練成精兵,他們還能不能成為精兵都是個問題。
所以急不來,先去看看所謂的精兵到底是個啥成『色』吧,如果也是花架子的儀仗部隊,就得趕緊和大舅哥說,給咱換點野戰部隊來吧,光靠軍容整齊真打不垮西夏鐵騎。
所謂河灘,距離小鎮東邊有一里多遠,是灞水和渭水交匯處,兩條河在這裡沖積出一大片平整的土地,別用足球場來衡量了,差不多得有飛機場大小了吧。
土地上長滿了半人多高的蒿草,鬱鬱蔥蔥的,有風吹過的時候草叢起伏搖曳,遠看就像是鋪滿了綠『色』的綢緞,煞是養眼。
但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小撮人礙眼,綠『色』的綢緞居然被捅了一個洞,『露』出了黃乎乎的土地,上面還有一些小螞蟻在活動,忙忙碌碌的看不清做什麼。
現在洪濤有點明白大舅哥的感受了,好好的兩處皇家園林被自己弄得烏煙瘴氣、破損不堪,到處不是黑灰就是黑煙,水面上還飄著各種油漬,找這個理由來處罰自己,確實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太應該了。
“有點意思啊,來來,看看他們在做什麼!”但眼前那群小螞蟻顯然不是破壞者,這裡也不是皇家園林,那他們在做什麼呢?
洪濤並沒有貿然靠近禁軍的『操』練場,而是在幾百米外的一個小土堆上張望,實在看不清了就把望遠鏡拉開,還是沒看明白,乾脆讓身後的禁軍士兵看。
“這、這……是角抵……”禁軍士兵對這位身處高位卻又和街邊閒漢一般脾氣秉『性』的駙馬很是好奇,好奇心抵消了敬畏感,居然伸手接過了望遠鏡,也學著樣子湊到了眼睛前面。然後嘴就合不上了,沒把這個帶著妖術的圓筒扔出去就算他心理素質過硬。
“這也是角抵?這尼瑪不是柔道嗎!看來傳言也不全是胡說,這玩意還真有可能是從中國傳過去的……”
角抵洪濤看過很多次了,男女都看過,每次路過瓦子這都是蓮兒的必看專案。但那種角抵和禁軍的角抵區別挺大,瓦子裡的角抵表演更像中國式摔跤,基本都是站立技,很少見關節技、從來也見不到絞技。
但禁軍所用的角抵,站立技和寢技基本一半一半,而且還都是兇狠招數,真要是全力施展,最輕也得弄殘對方的肢體,甚至連擊喉、戳眼睛的招數都上了。
中日兩國有關柔道起源的說法各持一詞,有說是日本天皇發明的,有說是十六世紀中國人帶過去的,沒有定論。
但國際上一般只承認柔道屬於日本國技,假如後世的柔道業內人士能來宋朝親眼看一看禁軍的角抵訓練,說不定就會改變看法。
雖然不能說全像,但很多基本動作如出一轍。合算角抵並不是民間自發的體育專案,而是從軍伍訓練中演化出來的。
瓦市裡的角抵表演無非就是去掉了容易傷人的招式,順便再把架勢做得花哨一點、回合多一些,增加了觀賞『性』。
用角抵來訓練士兵,能獲得戰場殺敵的屬『性』加成嗎?洪濤覺得還是比較合適的,但目的不在殺敵,而在培養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