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被送回馬尾城時已經快斷氣了,手腳臉凍的不成樣子。那節手指根本就不是切的,一碰就斷,皮肉全爛了。
自己給他動手術的時候根本沒有麻藥,可他依舊昏迷,腳趾頭切了都不知道疼,真和死了一樣。可是養了這麼幾天居然活過來了,壞蛋的生命力真是頑強。
“嘶……疼……疼……”要是沒人說高俅還不覺得有什麼異常,帥司大人的話音剛落,腳上、手上、臉上、後背上到處都疼,疼得讓人顧不上臉面。
“知道疼是好事兒,如果還不疼大人我就得再費一道手,接著切。王大,他就交給你了,別慣著,那隻手瞎抓就把那隻手綁起來,否則以後就是個大花臉了。”以目前的醫療手段洪濤只能做到如此,高俅能不能活、會不會感染還得看他命是不是真硬。
“大人……大人,小人有軍情稟報……”看到了王大那張撲克牌臉,高俅覺得少幾個手指頭腳趾頭好像也不太難受了,想起身沒起來。
“你們三個被夏人識破了對吧?這一點本官早就有準備了,但說心裡話,本官沒想到跑回來的會是你。”
高俅所要說的軍情洪濤已經大概知道是什麼了,無非就是任務失敗。夏人的動向他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耽擱了這麼天也全變了,聽不聽無所謂。但還是轉身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打算和高俅聊聊。
“……大人知道……”本來以為拼死跑回來報信會是功勞,可是突然發現可有可無,自己就是一個送死的命,心裡是啥滋味可想而知。
“不知道,本官並不是故意派你去送死,那兩個訛力命族人其實也是夏人,他們是自願去的,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你只是為了應景的配合,確實也有送死的可能性,還不小。怎麼樣,現在是不是特別恨我?”
洪濤能理解高俅的心情,原本以為讓這麼一個有可能的大奸臣去送死不是啥窩心事情,可是自打看到他拼死跑了回來,心裡確實也有點內疚。
“……”確實恨,高俅恨不得爬起來一刀捅死這個王八蛋,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別看王大平時對自己挺好,可是要讓她在帥司和自己之間選一個,估計想都不會想,蠍子弩就會射到自己身上。
“這事兒擱誰身上都會恨,可要讓本官再選一次很可能還是你。別人都已經證明過他們的能力和對陛下的忠誠了,你要想在湟州待下去,只能在本官身邊,可是本官向來不用不值得信任的人。這一道坎兒早過晚過都是過,逃不掉的。”
這是洪濤的心裡話,一點忽悠的成分都沒有。對於一個進過鬼門關的人而言,洪濤不打算接著忽悠,如果這樣還想不明白一些事兒就是真該死了。
“大人為何偏偏選上了我?”高俅應該是想明白了,不管是認命也好、無奈也罷,已經不再糾結,但有其它問題想不通。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早晚會這麼問的,但此乃天機不可洩露。以後就別琢磨了,這輩子恐怕都得不到答案。對了,有件事兒我能答應你,把王大許配給你。別瞪眼,你這幾天重複過好幾次,我聽得很清楚,王大也聽見了,想反悔?”
這個問題洪濤真沒法回答,好在有無數不回答的理由,比如說星君下凡什麼的,隨便拿出一個來就能搪塞過去。但不能讓高俅繼續問了,找個事兒亂一亂他的心思吧。
“……”高俅已經不止是心亂了,手腳上的疼都忘了,掙扎著扭過頭看了看王大,又趕緊轉回來。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沒有歡喜也沒有憂愁,依舊是那麼清澈。
“不想反悔就好,王大是我的養女,敢說半個不字,我切了你所有腳趾頭。但也別高興的太早,這只是訂婚,想把王大娶過門先要把傷養好,然後去青年團裡好好學習。什麼時候畢業,什麼時候成親。”
把王大嫁給高俅,沒錯,洪濤同意了,不僅同意,還偷著樂。兒童團裡女孩子太多,以王大最甚,一點兒女人味兒都沒有,將來如何處理個人問題非常頭疼。
別說找個普通人家,就算特種部隊裡那些今天活著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的特種兵,也沒一個敢有這種想法的。硬塞給他們不人道,以後的日子也沒發過。
當聽到高俅在昏迷中唸叨起王大的名字之後,洪濤差點多切了他一根手指。真是武大郎玩夜貓子,什麼人玩什麼鳥,他居然喜歡王大,這口味也太重了吧!
“大人……大人……夏人……”說完這番話洪濤起身走了,高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示警呢。
“什麼夏人,官人還用你教?我可和你說,就是因為要送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