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坑。假如自己一腳踩下去,戰神有可能就此隕落,半輩子的努力也瞬間隨著濤濤河水付之東流。
“啥?掘開黃河!那、那大半個興慶府豈不是也沒了!”施銅聞言第一個表示了不可思議,掘開河道退敵的辦法古人就用過,甚至大宋朝廷也用過,但不是這麼用的。
常言道水火無情,哪兒有連自己一塊淹的。再說了,此時正是淮河流域秋收的季節,黃河以北怕是要晚上一旬左右。忙活了整整一年,自己發大水全給衝嘍,這一冬天可就難過啦!
“依我的看法,興慶府不見得會受到太大波及……老七,你最擅長看這玩意,來仔細看看,假如從這裡掘口,水勢大致會往哪個方向去?”
洪濤覺得吧,再惡毒的施銅,怕是也比不上一個合格的政客。為了保住權力,淹死幾萬、幾十萬人算個屁,幾萬畝良田的收穫又算個屁。只要能把這支新軍弄死,西夏人願意付出的代價怕是更大。
但這只是自己的一種猜想,西夏人說不定想不到這一層,也很可能真的嚇破了膽,正躲在興慶府的高牆後面向神佛祈禱保佑呢。
不管他們想不想,自己都得把各種可能性考慮全面,然後才能從中找到一個對新軍最有利的去執行。統帥是幹啥用的?打仗有王大那樣的將領,牧民有王厚這樣的官員,統帥就是幹這個用的,關鍵時刻拿大主意。
“……這次怕是爹爹又說準了,如果黃河從這一段掘口,大水並不會馬上向下遊流。大家看啊,雖然這裡的地勢大體上講是東南高、東北低,但因為古河道的海拔更低,只有水位超過河岸兩米多之後才會轉頭向北。興慶府的海拔更高一些,它建城的選址很有講究,即便黃河真的發大水也對城池無礙。反倒是咱們前面這段更危險,大水會沿著低窪處曲折向前,並不是永遠走一條直線,說起來……”
王七趴在地圖上拿著筆記了一些數字,又勾畫了一些曲線,很快有了答案。為了能讓眾人都看明白,他乾脆把地圖當演講板,一邊講一邊畫,好好的一副地圖算是毀了。
“打住,這是軍事會議,不是你的講堂!好了,大家說說吧,走西岸有可能被敵人坑殺,走東岸又沒有野戰炮可用,我們該何去何從?”
但凡是當過老師的人,很少有不好為人師的。王七在長江學院講了幾年課,那張原本不怎麼能說的嘴也功力見長,遇到他感興趣又拿手的話題,很有滔滔不絕的趨勢。
“孩兒以為沒有野戰炮也能攻城,只是這一路上的橋樑有些麻煩,此地樹木又不太多,想架橋只能去城裡拆房子。”
王大當然不想去當水耗子,打仗她倒是不怕,沒有火炮也有相應的打法,但如何行軍是個難題,地圖上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水網太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