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才敢動用鋼釺和鋼鏟!想在宵禁之後出城,除了糞車糞船、水車水船也沒有其它途徑,總不能把城牆炸塌衝殺出去!”
王十很不服氣,她人還沒到開封就在為這件事兒忙活,這些天幾乎連軸轉了,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不表揚還懷疑,太傷人。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你爹爹我還怎麼做人?到時候東京日報肯定連篇累牘的寫,朝廷有那麼多筆桿子,你猜爹爹會成為什麼!”
不管王十有沒有挾私報復,反正洪濤是不想鑽到糞桶裡出逃。他有輕微潔癖,哪怕隔層做得再好,想一想頭上是幾百人的屎尿,後半輩子也渾身難受。
再說了,萬一被人發現,就算能衝出去,名聲咋辦?當屠夫、當奸佞洪濤都無所謂,但不能當糞桶之王。大丈夫能伸能屈不假,可這也太屈了。
“……此事確實不妥,爹爹是促進社社長,社長鑽糞桶,傳出去之後不僅爹爹的名望受損,對促進社的發展也是重創。老十,你鬼主意多,再想想還有更妥善的辦法沒。”
王二是早上剛到,她確實想的更全面,但洪濤覺得她比王十還不是東西。聽聽,口口聲聲為爹爹名聲著想,骨子裡還是怕壞了促進社的名聲。如果自己不是社長,和促進社沒啥關係,她肯定就不會反對糞桶小王子了。
“……大喪期間不許在城內宰殺,想混在豬群中從戴樓門出去也不成。”王十咬著嘴唇使勁兒想,又和三名常駐開封的手下嘀咕了一番,還是沒啥好辦法。
“你就不能讓你爹像個人?”洪濤鼻子都快氣歪了,好嘛,除了糞桶小王子就是豬堅強,這腦子都是咋長的。
“那就只能來硬的,爹爹穿上軟甲,戴樓門以西的城牆防禦最薄弱,屆時讓特種兵先爬上去,解決了守城士兵,然後接爹爹出城從惠民河入洧水、蔡河、潁水,最終從淮水返回揚子鎮。這一路都是順水行舟速度不會慢,只是路程遙遠容易被攔截……”
王十是真沒招兒了,只能拋開她最拿手的暗中操作,打算玩硬的。一邊說還一邊掏出了幾份地圖,趴在桌上研究了起來。
“不,這麼走不成,繞路太多不安全。孩兒以為在新鄭下船幾人,安排快馬佯裝向西奔逃去湟州,再讓人坐船順淮水而下,佯裝去揚子鎮。爹爹和娘娘從壽州下船,換乘鏢局的鏢車沿著商道南下皖口鎮。換乘江船上溯入夔州,等揚子鎮安全之後再回去,應該萬無一失!”
邊看便籌劃,很快王十就弄出了一套新的撤離計劃,沿途還佈置了兩撥疑兵,更把目的地換成了四川。不可謂不出人意料,想來朝廷是想不到的,確實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