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家裡來了兩位客人,接到楊陽的電話,他匆匆的回到家裡,發現丁穎也早就趕回來了。
“三姑夫,三姑媽,兩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萬望恕罪,萬望恕罪啊。”
寧瑞豐的三女兒寧曉琴,東閩大學歷史糸教授,三女婿肖海南,東閩省教委付主任、東閩大學校長,是去京城給寧瑞豐拜壽,專程來寧州,約楊陽一起去的,常寧不去,楊陽卻非去不可,她不但代表常寧全家,還是代表她爺爺楊北國去的。
看著常寧,肖海南微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小常,你也學會咬文嚼字子。”
“呵呵,向三姑和三姑夫學習,認真讀書,努力成為一個真正的知識分子。”常寧樂呵著道。
寧曉琴含笑道:“小常,一年多沒見,書房裡有那麼多書,進步不少呀。”
常寧正欲開口繼續胡吹,卻被楊陽搶先,堵住了他嘴邊的胡話。
“嘻嘻,三姑三姑夫,你們去看看就明白了,那些書嶄新嶄新的,還沒被翻過呢,還讀書,他是鼻子『插』大蔥,裝象。”
“嘿嘿,他……”常寧硬生生的把“孃的”二字縮了回去,不好意思的笑笑,衝著楊陽說道,“丫頭,三姑三姑夫來了,你怎麼還不去準備酒菜啊。”
丁穎微笑著說道:“小常,對不起,你讓我幫你訂的機票是今天的,離起飛只有兩個小時了。”
“得,我可以省一頓飯嘍。”常寧衝肖海南直攤手。
肖海南站起來道:“吃飯就免了,你送我到機場吧。”
知道肖海南有話要說,常寧不敢怠慢,親自駕車送肖海南去機場。
賓士的車上除了常寧和肖海南,沒有外人,肖海南說道:“小常,這一次要不是老爺子親自打電話,我也不想去京城啊。”
常寧同情地點著頭,他知道在寧家,肖海南與堂叔寧曉平和自己一樣,都是受排擠的人,肖海南出身書香門第,滿腹經綸,改革開放後首批留美歸國的博士,也曾立志從政,官至民政部社會規劃司長,可最終不容於二叔三叔他們,才決心棄政還文,三年前調離北京,躲到了老家東閩省。
“三姑夫啊,說句實話,我沒有想到,最大的威脅,竟然來自家族內部,心寒那。”
肖海南說道:“你也不必太過悲觀,老爺子這次九十大壽,不讓你參加是比較妥當的,因為老爺子要在這次壽宴上,訂一個私人遺囑,並交由你老叔、三姑和我三個人執行,在他老人家百年之後公開。”
“哦,是嗎,三姑夫你估計一下,老爺子他會在遺囑裡說些什麼呢?”
“應該和你有關,所以讓你迴避嘛,有了老爺子的遺囑,你二叔三叔他們會收斂一點的。”
常寧默不作聲,在心中長嘆了一聲,這以後的路,要靠自己走一步看一步了。
送走楊陽和三姑三姑夫,常寧和丁穎沒去上班,直接回到了家。
丁穎一邊在廚房裡燒菜,一邊高聲說道:“小常,你的這個三姑夫,可是你們寧家第一奇人呀。”
“咦,你怎麼知道的?”常寧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好奇的問道。
“別忘了商洛姐可在東閩省工作,他們兩家是好朋友。”
“呵呵,我這個三姑夫啊,從政二十二年,待過十一個單位,幹過十六個崗位,比我還‘萬金油’那,還自比什麼古代的馮道,這馮道是幹什麼的啊。”
丁穎笑道:“誰讓你平時不愛讀書,不知道了吧,這個馮道,是三千多年來官場的第一奇人。”
常寧樂道:“不會吧,我還以為,呵呵,我還以為我是官場古今第一奇人呢。”一邊說,一邊起身走進了廚房裡。
“又吹牛了。”丁穎嗔道。
常寧咧著嘴,從背後摟抱住丁穎,“丁姐,我命令你,馬上說說,這個叫什麼馮道的人,究竟是怎麼個奇法。”
“嗯……咱們國家的歷史上,有三個大『亂』的時代,春秋戰國時期、兩晉南北朝時期和五代十國時期,那時候,可謂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各個民族的精英們,個個粉墨登場,『亂』世中不知出了多少位智者,多少位英雄,這個馮道,便是見證五代史的唯一奇人,有人稱他是十朝元老,官場上的不倒翁,有人說他軟脊樑,歷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漢『奸』,有人說他頗懂無為之道,上善若水,悟出了官場上的老子之道,有人說他政績空空,無所建樹,佔著茅坑不拉屎,也有人說他個人修為了得,是大至大聖的完人,更有人說他體察民情,也算個仁人君子……根據現有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