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挺華陪著孫華洋上了火車,看到車廂里人頭簇擁,不禁面面相覷的苦笑起來。
兩個人是一個想法,不希望此次寧州之行引起外界的關注,所以才乘火車出行,可是湖城到寧州只有兩百餘公里,僅為三個小時多點的距離,直達普快是沒有臥鋪的,一律是硬座,而且正午十二點半,是乘客最多的一趟。
無奈,兩個人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在吵雜聲中,談話是沒法進行了,只能打盹,權當是補個午覺。
常寧親自開車來接,而且為了掩人耳目,沒去寧州站,是在寧州西站接的車。
看到常寧,孫華洋恢復了從容,握過手後嘟嚕了一句,“神神道道的,倒是符合你小半仙的風格。”
常寧陪著笑,“老領導,你要是想風光一下,我可以馬上改正。”
虞挺華呵呵的笑著說:“老孫,你也夠可以了,讓堂堂的寧州市代市長當司機,恐怕總書記和總理來了,也不會有這種待遇吧。”
“哼,真要是總書記和總理來了,小半仙肯定是幹鞍前馬後的活兒。”孫華洋譏笑著。
常寧一聽,笑著罵起來,“他孃的,老孫你才是鞍前馬後的主呢。”
一陣玩笑,總算融洽了氣氛,孫華洋也沒有了最後一絲尷尬。
車子直接開進“寧園”,進了六號樓的院子,停在了客廳門口。
開門迎接的,是丁穎、尤麗和杜秋蘭三個女人,孫華洋稍微一楞,瞥了常寧一眼,心說這小子,夠坦誠的。
其實大家都是熟人,沒什麼不自在,虞挺華和杜秋蘭在青陽縣水洋公社共過患難,兄妹相稱,與丁穎也在青陽市共事好幾年,配合默契,與尤麗也多有來往,一點也不陌生,而孫華洋也是,除了杜秋蘭僅僅見過幾面,和丁穎既是在青陽是的老同事,又是現在省委常委會里的合作者,至於對尤麗,那更不用說了,自己的前妻,“裡裡外外”的,沒有一點秘密可言。
因為早知道孫華洋要來,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尤麗大大方方的喊了聲“老孫”,直接把孫華洋拉了進去。
說實在的,孫華洋和虞挺華看了看客廳奢華的裝潢和擺設,對常寧都有點又羨慕又妒忌,人比人真的要氣死人,大青山的小乞丐竟有這麼好的命,一個權傾華夏的爺爺,一個富可敵國的外公,還有這麼多漂亮的女人圍著他,心甘情願的受他驅使,什麼好事都佔全了。
古人說得對,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在男人的眼裡,有三樣東西最著『迷』:政治、金錢、女人,一個有勇有謀的男人,或玩政治、或玩金錢、或玩女人,無可厚非,但你不能既玩政治又玩金錢又玩女人,也就是説,人可以集中精力玩三樣中的一樣可以獲得成功,或者集中精力玩三樣中的兩樣也可以玩得成功,所以,玩錢玩女人的,就別玩政治,玩政治玩女人的,就別玩錢,玩政治玩錢的,就別玩女人,如果三樣都玩,那一定會失敗,有的人眼前一旦有了好處,就不肯放過,有便宜一定佔,有光一定沾,既玩政治又玩錢又玩女人,結局一定很糟糕,命運不會永遠眷顧你一個人的,越是得到命運最多眷顧的人,越是會抱怨老天不公,人心不足蛇吞象,能有機會玩其中兩樣,就已經非常幸運了,改革開放十七年來,被查獲的貪官,之所以稱之為貪,就是因為他們有個共同特點,玩政治的同時,既玩錢又玩女人。
據孫華洋和虞挺華所瞭解,常寧善於知足,身上始終離不開農民意識的影響,他根本不玩錢,因為他已足夠有錢,用不著再以手中的權力去弄錢,前幾年,在之江和西江兩地,有不少人曾以錢為題舉報過他,可是查來查去,發現他的家族公司在內地的生意,竟無任何違規之處,和別人的禮尚往來,也是出得多進得少,他也收禮,但不管上級下級,他總是千方百計的還禮,他也搞吃喝,但更多的是由他自己買的單,總而言之,在經濟上,他既沒為自己,也沒為別人以權謀私過。
常寧也玩政治,瞭解底細的人都知道,他那個玩才是真正的玩,說好聽一點,是沒有野心,說難聽些,那是沒有上進心,要不是前幾年職位走馬燈似的換,他現在的地位應該接近孫華洋了。
倒是在女人方面,前些年沒人關注,但這幾年常寧畢竟得罪了一些人,這方面的風言風語自然多了起來,但議論總歸只是議論,這年頭,哪個人前不說人,哪個背後不被說,至少還沒人敢在這方面查他,在男女關糸的問題上,沒有“現行”是永遠定不了罪的,孫華洋就知道,他和很多女人關糸密切,其中包括自己曾經的老婆,可真的要讓孫華洋因此去找他的證據,他也會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