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直樂,根本不予相信。
邱玉寶說道:“老大,我們也不願相信,可邱玉寶兩次去丁付書記家,三次去丁付書記辦公室,兩人還兩次在外面一起吃飯,你說他們在幹什麼?”
“真有這樣的事?”常寧心道,黃小冬和丁國明,沒有這麼深的關糸啊。
質疑是這個時代的基本特徵,而這是一個經不起質疑的時代,任何不可一世者終將會被解剖,只是,將質疑長時間集中於某個個體身上是否合適,生活很大,社會應有更大的、更值得質疑的目標,可是,將質疑長時間集中於某個個體身上,往往是非常有效非常致命的。
丁一龍點著頭說道:“是的,黃小冬單獨和丁國明在一起,一共有七次,後六次是我親眼所見。”
常寧怔住了,誰的話都不信,也不能不信丁一龍的話,“他孃的,這小子他……他真的變成小人了?”
“現在,可以這麼說吧。”丁穎說道。
官場小人,絕不等同於《水滸傳》裡“牛二”之類的市井潑皮,他們一般是透過阿諛奉承、行賄受賄、依親附貴等伎倆,攀升到很高的地位,手中一旦掌握一定權利,他們擔負的責任越大,表現得就越差,對他們的期望越高,他們就會越墮落,表現出小人的低下道德、陰晦人格和心態行為。
常寧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這麼可能呢?”
理了理額頭的一縷散發,丁穎說道:“我知道一個歷史故事,明朝有個年輕人嚴嵩,二十五歲時考中進士,出任翰林院編修,但銳意仕途的他不滿足於只做個抄寫小吏,當他打聽到時任禮部尚書的夏言是他的同鄉後,便幾次求見,但都被‘縱橫辯駁,人莫能屈’的夏言命人轟了出來,這個嚴嵩並不死心,又設宴請夏言到家中做客,遭拒絕後,嚴嵩竟跪在門前,展開請柬高聲朗誦,情真意切,催人淚下,夏言在屋裡聽著聽著,終於被感動了,開門將嚴嵩扶起,慨然赴宴,宴席上,嚴嵩使出渾身解數取悅,給夏言留下了極好的印象,從此,便把嚴嵩視為知己,極力引薦他官任禮部左侍郎,直接有了為皇帝效勞的機會,嚴嵩也力展才華,頗得皇帝明世宗的賞識,幾年以後,夏言出任內閣首輔,同時推薦嚴嵩接任了禮部尚書,位達六卿之列……可是,嚴嵩雖然大權在握,但他新的目標,竟然是想取代夏言,但夏言才幹非凡,正被世宗皇帝信任重用,自己一下是扳不倒他的,於是嚴嵩便採用潛移默化的滲透辦法……夏言『性』情豪爽剛烈,在世宗面前不卑不亢、態度疏慢,嚴嵩就諂媚卑屈,使世宗看嚴嵩越來越舒服,反差之下,對夏言卻越來越不滿,而夏言卻毫無察覺……一天,世宗召見嚴嵩,談及夏言,似乎勾起嚴嵩的難言之隱,只見他全身顫抖,匍地痛哭,世宗見他哭得如此傷心,猜想一定是受了很大冤屈,連連催問緣由,見世宗憐憫,嚴嵩不但收不住聲,反而變得號啕慟天了,弄得世宗既動情又義憤地安慰他說,不要有顧慮,有朕做主,有話儘管說,嚴嵩這才裝出深受鼓勵後已無顧慮的樣子,將平時蒐集到的所謂夏言的種種罪狀,添枝加葉地一一哭訴,世宗聽了,對夏言由不滿變成惱怒,致使夏言後來一次又一次被罷除官職,趕回老家……但嚴嵩還要趕盡殺絕,支使人在宮中散佈謠言,說夏言在離京時辱罵世宗,惹得世宗龍顏震怒,終於下旨殺了夏言。”
這時,瞅著常寧的尤佳也接著說道:“官場上的君子,如果被惺惺作態、柔佞陰險的小人纏住,就要大禍臨頭了,他們從正人君子缺乏防禦能力等薄弱環節入手,在裝飾中讒言誣陷、無中生有、翻臉不認人,就象故事中的夏言,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官場小人纏死了,你說窩囊不窩囊?”
沉默良久,常寧看著金汕等三人問道:“你們採取了措施沒有?”
金汕笑道:“領導放心,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待他,他也有事沒事的常來串門,但我們不會讓他接觸到不該接觸的東西。”
“嗯……不要打草驚蛇,畢竟我們還沒有證據嘛,一龍,你給青陽那邊打個電話,讓方書記再幫忙查一查,這邊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一邊吩咐,常寧一邊想著,真正的危險,終於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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