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路怎麼沒聲的?”蔣璃也是覺得邪門了,前後兩次罵人都被他逮個正著。
陸東深堆起了篝火,香松木燃起的小火苗迅速躥高,他又往裡扔了根香松木,道,“不是我走路沒聲,是你罵人罵得太投入。”蔣
璃見他嘴角似笑不笑的,真是瞧不上他這般氣定神閒,支起腿,胳膊架上去拄著臉,“哎陸奸商,問你件事唄。”
陸東深抬眼掃了她一下。
蔣璃清清嗓子,“你跟你的陳瑜在一起的時候也這樣嗎?”
“哪樣?”陸東深淡淡問了句。“
就是現在這樣啊。”蔣璃上下比量了一下他,“居高臨下的,說話的口吻會時不時來點命令的。”
陸東深停了手上動作,看了她少許,然後說,“你過來。”
“你看你看,就這副摸樣,你家陳瑜能受得了你啊?”蔣璃雖嘴巴這麼說,但還是起身上前,一屁股坐他身邊,饒有興致,“陸奸商,說說你和陳瑜的事唄,比如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談戀愛的?在一起多長時間了?是不是要結婚了?”
陸東深將一隻簍往她面前一擱,“做魚吧。”蔣
璃一愣,然後拎起簍,朝裡一看,抬眼驚喜地看著他,“行啊你。”小
簍編得不怎麼樣,充其量就是拿藤條簡單捆成了個容器,但簍裡的東西可真是讓人心悅,四條還在活蹦亂跳的魚,隨便一條拎出來都有三斤多重,這在她以為沒了食物會吃糠咽菜的心思下突然見了葷腥,比中彩票還要高興。想
她早上就對付了一口麵包,那還是狼留給她的最後一點麵包,陸東深的揹包裡果然就跟他說的一樣簡單,裝了些壓縮餅乾和水,許是還沒餓到時候,蔣璃咽不下壓縮餅乾。
“在哪抓的?”她拎出條魚來,但魚身太滑,一個竄勁就從她手裡蹦出來了,她一個飛撲在地,壓住了企圖逃跑的魚。“
離這一公里外有個深潭,我看魚質肥美應該能吃,所以釣了幾條。”陸東深忍著笑將她拉了起來,在魚蹦起之前大手一按,抓魚回簍,“昨天吃了你的魚,今天就當還了。”
“你釣的魚?”蔣璃驚詫,想他臨走時兩手空空,回來的時候也不見漁具,“怎麼釣?”“
潭邊有些小動物的骸肉,再做個簡單的漁具不難。”陸東深說。
蔣璃一聽,第一反應是反胃,第二反應是,“骸肉?新鮮的?”“
新鮮的骸肉是最好的魚餌。”陸東深知她的意思,“骸肉新鮮,說明潭裡危險,我釣魚的時候,潭裡的確有幾隻看上去像是鱷魚的東西浮在那。”
“看上去像是鱷魚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
“知道鹹水鱷吧。”
蔣璃點頭,那是體長能排世界之最的鱷魚,她之前見過一次。
“潭裡的東西比鹹水鱷還要長,目測能有十多米,體型龐大,頭生角。”蔣
璃聽他這般描述,後背泛涼,像是鱷魚,又長著角,那是什麼東西?“
這山裡有些奇珍異獸很正常,我們小心點就行。”陸東深輕聲安慰。
蔣璃看著他,腦補出了這樣一個畫面:幾隻看上去像是鱷魚的巨型怪獸漂浮在水面上,他卻慢條斯理地在潭邊釣魚。
這男人的心理構造是怎麼長的?輕
嘆一聲,“這幾條魚來得還真是膽戰心驚。”
“不想它們夜襲,首先要管好你的傷口,聽說水裡的東西會順著血腥味找過來。”陸東深從揹包裡拿出大把植物來。蔣
璃定睛一看,竟是她一路沿途要找的草藥,又是驚訝。“
你是在找這種植物吧?我在潭邊看著跟你一路採的有點像,就都給你摘回來了。”陸東深問。蔣
璃點頭,“浮木草,我找的就是它。”她
怎麼就沒想到,那潭水危險,但很多小動物都要去那喝水,一旦被襲,重則喪命,就如潭邊的那些屍骸,輕傷的動物都會尋最近的救命植物來食。浮木草不但生長山野,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會生長。枝
葉可入藥,曬乾可提香,用作燻最好,能調理五臟氣血。
陸東深什麼都沒說,起身拿過她的揹包,將浮木草一併放了進去。蔣璃看著他的背影,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跟他道聲感謝,可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所以,一時間也陷入沉默。“
想怎麼吃?”陸東深將浮木草放好後,又回她身邊坐下。
蔣璃沒反應過來。陸
東深將四條魚從簍裡拎出來,“魚,想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