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深眉頭皺得更深。
楊遠見狀,心中不妙,馬上道,“我可提醒你啊,我們不能去趟這趟渾水,當時你派人守著醫院的目的很明確,現在有饒尊的人替我們辦事,我們只管以逸待勞就行了。”
陸東深沉默,夾著煙好半天不抽上一口,菸頭上的灰白漸漸成了大截。楊遠越瞅著他這樣就越是心裡沒底,彈了菸灰,“白道上的人出手整譚耀明是整定了,他現在也不過就是強弩之末,你在凰天親自出面撈他女人和他兄弟出來已經得罪了饒尊,現在饒尊就是衝著譚耀明來的,咱們不出面不阻攔,也算是還了饒尊這個情分,你可別想不開。”說著,他伸手在茶几上敲了兩下,一字一句,“你一向顧全大局。”
菸頭終於撐不住重量,那大截菸灰落地,陸東深隨手摁滅菸頭,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搓,菸頭被碾得粉碎,“我們的人在醫院裡有多少?”
“十幾個,不多。”楊遠說。“
調人過去的話需要多久?”陸東深又問。
楊遠微微一怔,“看你要多少人了。”“
饒尊的人有多少?譚耀明又帶了多少人過去?”
楊遠想了想,“譚耀明有五十多號人呢,饒尊畢竟不是地頭蛇,有三十幾號人吧。”陸
東深眼眸一眯,“咱們的人再調二十個過去。”“
你要幫饒尊?”楊遠笑了笑,“我覺得不用,饒尊身後畢竟還有公安和武警呢,我估計著很快警車就到了,到時候譚耀明和他的那群手下一個都跑不了。”陸
東深起身,扔了句話,“幫譚耀明。”楊
遠坐在沙發上僵住了,等陸東深都進了更衣室他這才反應過來,驀地起身,衝著更衣室方向喊,“不是,你什麼意思啊?”
很快,陸東深就從更衣室裡出來了,他換好了襯衫西褲,整個人肅穆清冷,抬手繫好了袖綰上的扣子,“調我們的人過去,幫譚耀明能多頂一陣是一陣,就是這個意思。”楊
遠瞪圓了雙眼,“陸東深你瘋了?你幫譚耀明?眼前什麼局勢你不是不清楚?你跟饒尊對著幹不就是跟執法部門槓上了嗎?”陸
東深沒理會他的話,抄起大衣外套,“開你的車,去醫院。”楊
遠身形一閃攔住了陸東深,“你這麼破壞規矩,是真的相幫譚耀明還是為了那個女的?”
陸東深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楊遠,你人近中年,廢話果然太多。”
醫院裡成了人間煉獄。天
餘和龍鬼帶著的那夥人衝著齊剛等人來的,蔣璃所在的病房住著齊剛,聽見動靜後,還纏著紗布的齊剛就翻身下床要跟他們拼命,天餘心中有恨,畢竟是沒了雙手,怎會任由齊剛好好活著,一個眼神過去,一夥人就衝了上前。其
他病房裡住著的弟兄也都是大多數身纏紗布,浩浩蕩蕩三十幾號人來對付他們幾人,要是擱平常血拼之下還能有勝算,但現在,實力相差明顯懸殊。
蔣璃拼盡全力,想著能保一個是一個,可她被對方的人圍了個瓷實,加上蔣小天,她就算以一敵五都是吃力。對方的人顯然是要齊剛的命,刀刀衝著要害來,蔣璃幾番拼殺,芬蘭刀上都見紅了,血順著刀尖往下淌。
有對方的血,還有她的血。
她已經筋疲力盡,單膝跪地,刀子插進地毯支撐著全身,齊剛傷勢加重,被四個保鏢按著趴在地上起不來,蔣小天也是傷痕累累被人制服。醫院裡除了消毒藥水的味就是血腥味,許是對方的人已經控制了醫院,連警都無法報,科室的醫生護士們都嚇得堵在走廊門口不敢上前一步。
龍鬼身上也有傷,他被蔣璃的芬蘭刀給傷了,傷口在流血,但不致命。
天餘始終作為旁觀者,滿臉戾氣。給龍鬼了一個眼神,龍鬼上前,命人揪起齊剛,從地上抄起一把刀子照著齊剛的胸口就捅進去了。
“不要!”蔣璃瘋了,朝著齊剛的方向就衝過去,可沒等上前就被人揪住,一把又給扯了回來。
兩名保鏢死按著她,奪了她手裡的刀子,她死盯著天餘,眼睛裡一片血紅,仇恨。蔣小天往這邊艱難地爬,被其他保鏢一腳踩住,他痛苦呻吟,“你們他媽的碰個女人算什麼能耐!”
天餘冷笑著與蔣璃對視,懶洋洋說,“龍鬼。”
那把刀子就被龍鬼抽了出來,齊剛胸口洇了大片的血出來,奄奄一息。龍鬼上前,蹭了一把刀面,也忍了天餘直呼他姓名。天餘道,“你不是一直惦記著譚耀明的馬子嗎?”
龍鬼搓了搓手,笑得猥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