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門口的一出鬧劇,最後以杜紹餘被石獅子啄了命根子落下帷幕。
沒人知道周言詞說的那句祝他多生幾個兒子是多麼綠……
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便是被他杜家害了的那個嬰兒。
等杜家請來大夫,年輕女子背地裡細細詢問了大夫,知道他的狀況後。毫不猶豫的將全部家當一百四十兩銀子送給了她、還有欠她的那聲對不起。
周言詞默默看著她沒說一句話。
她把一個再也不可能人道的杜紹餘留給她,這兩人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原主已死,她沒立場原諒任何人。但她有責任一個個去連本帶息的把負心漢收拾了。
文賢院門口。
身穿白衣的少年郎成群結隊的走了出來,這些學生身上都帶著濃濃的書生氣息,很是讓人高看一眼。
平日裡都沒幾人經過的街道,此刻竟是有不少無意路過的年輕女子。
面上是一本正經,目不斜視。但微紅的耳根卻是洩露了情緒。
“今日咱們一定要好好喝兩杯,對酒賞月,吟詩作對,這次咱們可一定要分出個勝負來。”週四郎掩飾不住的得意。
“我已經讓娘準備了好酒好菜,今兒都來我家。”週四郎在文賢院從來都是一副大方的派頭。
大家本來瞧著周家家貧,但在院裡週四郎卻最是大方,結交了不少朋友。眾人倒也多了不少豔羨的心思。
“哎哎,四郎,那是不是你家的周小妹?”旁邊的董文源指了指鬱鬱蔥蔥大樹下亭亭玉立的女子。
但……
明明是花季少女,但那沉默著站在樹下的模樣,卻讓人有幾分望而卻步。
似乎,她整個人都帶著幾分詭異的氣息。
“你這妹子怎麼越來越……呃,變化挺大。”何秀才一身青衣,學做文人雅士拿了把摺扇扇著,對著樹下努了努嘴。
週四郎面上飛快的閃過一絲不愉,轉瞬即逝。
“她自幼便被娘寵壞了,前些日子鬧的杜家不得安寧,你們也是知道的。但心眼不壞,我這妹妹向來單純膽小,平日裡見了生人都要紅臉不敢說話,那些親事實在太傷她的心。”週四郎瞥了一眼何秀才。
此刻恰好聽得此話的周言詞,不由想起她剛進入這身體時,腦海裡看到的一幕。
在與杜家定親前,她四哥總是有意無意都帶她出去走走。每次都能遇見那杜紹餘。翩翩公子哥花言巧語便騙得她芳心。
少女的心思很快便起了漣漪。
她是最相信四哥的。全家就四哥最有出息,也是全家的指望。她覺得四哥是最疼愛她的。
知道杜家要退親的前一日,她四哥許是得到了什麼風聲,過來與她說了許多風馬牛不相及之事。她當時不懂四哥說的,要想獲得想要的,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她始終不懂那代價是什麼。
直到杜家退了親,那懷著身孕的女子來到她面前。
她心中似乎被什麼擊的粉碎。一片一片粘都粘不會來。
四哥,說的代價麼?
她看著女子微微隆起的肚子。
這一刻她突然很是寒心,比起被接連退了三次親事給她的打擊還要沉重。她退親的錢大多進了四哥兜裡,如今,四哥卻是這般算計她?
也許,她的第三次自縊不僅僅是杜家的原因而已。
“四哥,我訂好了牛車,二哥叫你們快些。不然趕不上回家的晚飯了。”少女板著臉,木然的看著週四郎微微下沉的臉。
“小妹,你許是聽茬了。我給娘說了,咱們幾個坐馬車回來。這些同窗都是人中龍鳳,哪裡能坐牛車。”週四郎語氣嚴厲了幾分,在眾人不曾發現的瞬間狠狠瞪了她一眼。
這不是憑白給他沒臉麼!
周言詞也不生氣,見那四五個年輕人只是笑著不吭聲,看來骨子裡也是覺得自己比旁人高一等的。
“我第四次親事沒成,現在家裡可沒我的退親錢度日。”語氣微涼,不知為何,這一刻眾人彷彿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住嘴!”週四郎刷的變了臉。
似乎瞬間意識到有人在身邊,登時又扯起了笑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更令人作嘔。
“小妹你可是怪哥哥不幫你與杜公子說情?你這孩子,讓哥哥怎麼說你。”年輕的少年郎似乎很傷心。彷彿被不懂事的妹妹傷透了心。
“好了好了,周姑娘還小,回去慢慢教。你這個當哥哥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