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岱齊是個公眾人物,平日裡幾乎所有一切都生活在聚光燈下。
他的性格,人設,經歷幾乎都沒有什麼秘密。
但對於周言詞,和他此刻一身的殺氣,卻誰也說不清楚。
誰都不知道他那張帥氣的皮囊下竟是這般讓人恐怖的氣息。
遲老爺子見心愛的孫女捂著斷手哀嚎,輕輕嘆了口氣。
“我會送婧婧出國,將來不會再打擾到你,我為婧婧犯下的錯誤為你道歉。還請你……請你一家,看在我這老不羞的面子上,饒恕她這最後一回。”老爺子丟了柺杖,整個人都像老了好幾歲一樣。
朝著謝岱齊一家的方向,鞠躬。
謝岱齊微微側開身體,遲老爺子已經垂老,頭髮早已斑白,曾經的鐵骨錚錚一身正氣。早已在兒女柔情中軟化了。甚至,能對一個小輩低頭賠罪。
“爸……”遲隊長和遲少校眼眶一紅。
遲老爺子當年也是風雲人物,在帝都都是說得上話的。年輕時極其好面子,這才讓兩個兒子從軍從政,當年也是響噹噹的人物。
便是在這大院,眾人也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如今,卻為了不肖子孫為外人低頭,顏面盡失。
看的遲家兩個兒子心疼的掉眼淚。
倒是遲老三一心撲在媳婦上,絲毫沒覺得父親付出了多大代價。幾乎碾碎了老人一生的驕傲。
為國爭光一輩子,卻敗在了孩子身上。
當年遲老大遲老二出生,都是老爺子決定了他們的未來。也對兩個有許多虧欠。
直到後來四十多歲退下來,生了遲老三。
兩口子將一切愧疚和缺憾都補到了老三身上。導致遲老三花心不已,又不服管教。
如今,半點也體會不到老爺子的痛心。
周言詞眼眸微深,看著老人滿臉溝壑皺紋,只嘆父母心實在太苦。
垂眸微微沉思。
“這大概是命運使然吧。”周言詞無厘頭來了這麼一句。
“你們跟我來。”周言詞在前面帶路。
遲家人滿是不解,來檢查的警衛員想要跟上,被老爺子揮手退下了。
明明是第一次來遲家老宅,明明是第一次打交道。
但她在遲家行走卻半點沒有陌生感,彷彿對這裡有股與身俱來的熟悉。
遲隊長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哪裡出了差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正前方的周言詞,沒有任何人帶路,徑直穿過別墅穿過後院穿過老爺子的小菜地,進了假山後的一座小庭院。
那小庭院關著門,走到門邊充斥著淡淡的佛香。
除了遲家人,幾乎沒有任何外人知曉,遲家還有個小佛堂在後邊。
周言詞推開門,老爺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只是心口突然咚咚咚跳的極其厲害。
周言詞走上前,看著佛堂內供奉的幾塊牌位。
“今日煩請遲家列祖列宗做個見證,我周言詞,原諒遲筱婧的所作所為,也與遲家斬斷所有糾葛。今日,一切緣斷,孽斷。”說著,便拿起臺上剪刀,在眾目睽睽下剪斷一截。
一道青色從遲老爺子頭頂飛過,彷彿什麼東西抽離出來一般。
遲家被氣運籠罩,不受外力侵蝕的防護罩,霎時戳破。
遲家本來讓人清明的浪浪氣息,突然變得渾濁又悶熱起來。
這大院誰不知曉,只要一進入遲家,冬暖夏涼。彷彿被上天寵幸一般,甚至有時昏昏沉沉,只要來遲家大院走一圈。保準神清氣爽,極其精神了。
好像全身都注滿了力量。
曾經上面有人開出了天價,想要購買這塊地方。只不過老爺子捨不得,頂住壓力推了。
如今,這塊寶地,好像突然一下子失去了重要的滋潤。
老爺子說不清什麼感覺,只是突然腦袋眩暈一下,好在遲少校扶住了,不然只怕要昏死在地上。
“怎麼了爸?”遲少校忍住一身乾燥不適,總覺得渾身哪哪都不太舒服。
遲老爺子努力睜著眼睛,到他這個年紀,本來早就該看不清了。但自從二十年前婧婧出生後,他便一日比一日好。
眼睛清明瞭,臉色紅潤了,高血壓沒了,舊傷沒有了,甚至連腿腳都是整個大院數一數二的。
所有人都只當是此地風水好,只有他知道,是婧婧這個小福星給他帶來的。
但此刻……
他的眼睛變得渾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