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在地上擺滿了。
李姝婉扶著老太太過來時,謝知夏正笑眯眯的讓人買了糖果送侯府門口去。
喬遷都要撒糖的。
她回自己家。自然也希望收到大家的祝福。
“夏夏,這是怎麼了?可是住的不愉快?怎麼突然要搬回去,侯府都五年沒住人了,這還能住人嗎?你一個十歲的孩子回去如何能讓人放心?”老太太見她竟是要走,這就有些急了。
她院裡那些箱子裝的銀錢可都是李家砸鍋賣鐵補上的。在她眼裡,那可全都是自家的錢。
在手裡放了這麼多年,早就忘了這些不屬於自己。便是還給謝知夏,那也是暫時的。
等年紀大了,她一個深閨女子又沒有父兄長輩,到時候少不得要李家給她操持婚事。
到時候給她找個本家侄兒,那一切不是又回來了?
可如今,怎麼,怎麼就鬧著要搬走了!
“可是我們李家讓夏夏受委屈了?你告訴母親母親一定給你做主。”李姝婉面上滿是擔憂。
“你回侯府我們如何放心?便是你這麼出去了,外面人還以為我們欺負孤女,容你不得呢。”李姝婉一臉的急切,這話說的謝知夏就得罪了李家人。
丫鬟翻了個白眼。
“我們姑娘回自己家有什麼不放心的?有什麼害怕的?姑娘你回自家回害怕嗎?侯爺和夫人會保佑我們姑娘的。”
這話頓時說的李姝婉臉上一紅。
“況且,我們侯府從小就教姑娘自尊自愛不可與外男私下接觸。如今宣王世子三天兩頭往李家後院跑,不是送吃食就是送玩耍之物,對我們姑娘名聲也不好。”丫鬟說的頭頭是道。
就差明說你家姑娘沒教養了。
李姝婉臉色猛的一白,搖搖欲墜幾乎站不直。
謝知夏連忙呵斥了丫鬟卻沒懲戒她,只笑眯眯的說丫鬟嘴快,便在老太太黑沉的臉色下讓人搬了東西出門。
“她這麼說,女兒可怎麼出門啊~”李姝婉跺跺腳便捂著臉跑開了。
她的貼身丫鬟連忙將此事記了下來準備告訴世子。
哼,等自家姑娘嫁給了世子,到時候京里人羨慕都來不及。還有誰敢嚼舌根!
李家幾房太太臉色都不好看,她們都是有女兒的,若是府上名聲壞了,那一家的姑娘可不就受牽連了!
世子雖然對小姑子不錯,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流言是要壓死人的。
老太太摸了摸腰間信物,既然世子明確看不上外孫女,那這門親事丟了也是可惜。
女兒和世子互生愛意,她成人之美有何不可?
大女兒向來聽自己的話,姝婉也是她的親妹妹。讓給妹妹有何不可?自己何須愧疚?
是世子看不上,不怪自己心狠。
老太太心裡一動,就讓人給宣王府傳了信。
夏夏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既然養不熟,跟李家不親,她也不強求了。李家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是這孩子不知好歹。
罷了罷了,終究不是同一血脈。
謝知夏大張旗鼓的搬家回侯府,在京裡很是讓人吃驚了一陣。
丫鬟婆子會辦事,京裡時新的瓜果點心不拘價格高低,買了好幾籮筐。
見人便散糖,侯府門口掛滿了紅綢子,謝知夏到門口下馬車時便噼裡啪啦的放了起來。
門口已經圍滿了人,眾人嘴裡紛紛說著吉祥話。那瓜果點心更是不要錢似得散發出去。
遠處,鐵骨錚錚的年輕人站在街角看著。
“王爺,世子又去李府了。”下屬說完就感覺到王爺心情多了幾分不愉快。
“世子從那時回京便跟李家小姑娘關係極好。”那時剛回京,雖然世子是世子,但因為王爺常年不在京城。他被送回京時又膽小怯弱,李家小姑娘幫過他幾次。
“不管他!”宣王遠遠看著那小姑娘自立門戶,心中輕笑。
年紀小膽子卻不小。
謝知夏十歲之齡回府自立門戶,在京裡很是鬧了一陣。
有人看笑話,有人暗中等著出錯哭著鼻子回去求李家。也有人暗自驚歎將門虎女。也有人暗自指指點點,是不是李家做了什麼。
這下果真讓李姝婉說中了,李家有口難言。
總不能說自家貪墨了她銀子,如今她討回來惹李家不待見吧?
也不能說李姝婉奪了她的親事,惹得她不愉快了吧?
不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