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胞胎換了個學校,依然混的風生水起。
但她們最愛的,還是回來遛娃。
但凡放假,就能看到她們一身筆直的推著弟弟滿小區溜達,偶爾還能出去跑兩圈。
謝岱齊家那小娃長得也很好,很愛笑,跟以前的長生頗有幾分不同。
就是總是穿著小裙子,看著跟個粉粉的小姑娘似的。
這孩子見人三分笑,隨時都彎著眉眼,只要看一眼,就會有種這孩子運氣極好的感覺。
愛笑的孩子運氣不會差嘛。
半歲了,這娃長得很有福氣的樣子,沒錯,就是胖了……
謝岱齊經常給他做一下磨牙餅乾,他總是像長生一樣,把磨牙餅乾都能吃乾淨。
只不過他比長生少了幾分急迫感,長生似乎是生來就知道自己呆不長,總是很急切的想要學會什麼,吃到什麼,吃完就不虧的樣子。
但是安安吃什麼都從容不迫慢悠悠的,謝岱齊兩人反而很安心。
這一看就是來享受人生的,只要不急就好,不急就好。
“安安,你瞧,這個是牛排,這個是土豆燉牛腩,聞著好吃吧?我給你說哦,土豆燉起來糯乎乎的,吃著滿口香。這個牛排,外焦裡嫩,嘖嘖,吃一口都流汁兒,黑椒味兒的……”謝岱齊咬了一口牛排,滿嘴油,吃的格外滿足。
又吃了一口土豆,哎呀,好陶醉的樣子。
剛剛七個月,坐在餐椅裡吃著米粉的安安格外不是滋味兒,嘴巴一撇一撇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你又惹他你又惹他。”謝岱齊腦袋被人重重敲了一下,謝岱齊立馬跳起來。
“你又欺負我兒子,等你老了,安安也燉排骨吃給你看。”言言心疼的不行。
“我這不是給他聞味兒了麼,不急不急啊,安安,咱們長牙後吃個夠行吧?”謝岱齊對著安安咧出一口大白牙,安安嘴巴一撇便哭出了聲。
趴在媽媽肩膀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手還指著爸爸,嘴裡叭叭叭叭喊個不停,眼淚掛在胖乎乎的臉上,看著可憐急了。
謝岱齊瞧見老婆陰沉的表情,驚悚的跳開,乾巴巴的道:“我只是,只是確定他會不會又跑了……好歹要為了吃的壽終正寢啊。”
“你等著吧,等五十年後他們商量要不要拔管子,看安安怎麼對付你。”言言瞪了他一眼,謝岱齊連忙賠笑。
“可別啊可別啊,等八十歲了,你爹還要起來蹦迪呢,找兩個老太太跳跳舞旅旅遊,你說多幸福?啊?”謝岱齊開著玩笑。
周言詞臉上笑了,看的他毛骨悚然。
“你信不信你後半輩子就這麼在床上躺著過了?”言言偏著腦袋看他。
謝岱齊嗖的一下低下頭,老老實實站好。
“老婆我錯了老婆我懺悔,老婆我只能有你一個老太太……”低著腦袋看著腳尖,一副乖老公的樣子。
安安也不哭了,吃著手吧唧吧唧響,只是眼珠子一直盯著他老父親放下的牛排。
謝岱齊總是這樣偷偷試安安,安安每次都能讓他放心。這就是個能陪伴他的寶寶呀……
雖然每次都能惹得言言罵他一頓,不過他反倒是越來越放心。
他們對長生投入了太多的心血,太多的感情,即便這個依然是長生的一絲神魂,可還是怕了。
雖然他回來了,可那個遺憾到底是有幾分無法彌補的地方。
言言背地裡也嘆了氣,她知道謝岱齊這是不放心,都是愛他太深。
好在安安也確實平平凡凡如一個普通人,他們兩口子漸漸才放了心。
上次謝岱齊抽空將他出生帶出來的珠子給柯懷期送去了,那個孩子反應很強烈,似乎還朝著謝岱齊拜了拜。
之後便看著他隨時都把珠子掛在脖子上。
“兒子啊,父親對不起你,父親真的對不起你……”夜晚,柯懷期睡熟了,白衣突然將他抱進懷裡輕聲呢喃。
在外從來不敢表露情緒的他,如今滿臉後悔。
曾經行事肆無忌憚,毫無後顧之憂,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軟肋。
可如今,看著唯一的兒子,他和阿音唯一的子嗣,全都因為他而受罪,後不後悔只有自己才知道。
孩子才四歲,一輩子還那麼長,他到處替人還願,到處做好事,滿世界去他以前犯的錯誤人家手裡還罪。
白衣看著這一切心如刀割,曾經站在食物鏈頂端,視人命如螻蟻,從未想過,那時做的孽都要一點點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