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林衍呼哧帶喘的樣子,忽然說道:“好,既然你攤開講了,我也給你瀉個底吧。林衍,其實,我之所以從省廳空降到盧平鍍金,就是為了你所謂的那些大老爺們,涉嫌觸犯黨紀國法,執行中紀委專案組的命令來的。”
林衍眼神裡依舊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卻不再吼叫了。
凌微接著說道:“你參與到這個案件中來,簡直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異數,一開始你因為你妹妹的事情打了沙博,陰差陽錯救出我們專案組成員李冠霖,輿論一片譁然,導致專案組提前拿下沙土地,整個計劃被截斷成兩段。”
林衍開始專注的傾聽了。
“當然,你的橫空出現,雖然導致全盤計劃出現變數,卻也把專案組苦苦追尋,卻始終無法開啟的缺口給開啟了!”
林衍苦澀的自嘲:“橫空出世?這個詞用得好,我可不就是自詡可以大鬧天宮,卻始終翻不出如來佛手掌心,只會連累的自己的老窩都被天雷劈成灰的孫猴子麼!至於你們的案子,與我何干?凌局不必講給我聽了。”
凌微微微皺起漂亮的眉頭說道:“林衍,你我雖然只見過兩次面,但從你救出李冠霖起,我就仔細研究過你,你中間做的一件件事情,都是不折不扣的爺們兒,怎麼死一個人你就萎了?這他媽可不大像你!”
林衍都快哭了:“我他媽就萎了咋滴?那是一條命!就這樣被我連累死了,我要是繼續爺們下去,沒準被我連累的人更多,那我還是人嗎?”
凌微也動怒了吼道:“你怎麼就不明白了?半島集團被動,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你,我就不信你沒有察覺,李立新替某些大人物暗中轉移過資金,透過半島集團的上市公司,把那些人指定單位的資金轉移出境。
那些人也不傻,察覺到頭頂利劍的威壓,也是時候該清洗知情人,滅口掩蓋罪證了,跟你就算有關係,也關係不大!”
林衍怔了怔,猛想起從李立新那本書裡掉出來的那張轉款單據,這件事的意義頓時就不同了,他問凌微:“你把你們這麼機密的情況都說給我聽是想幹嘛?”
凌微吁了口氣說道:“當然是不希望你就此退縮。信通目前是開啟他們團伙銅牆鐵壁的唯一缺口,他們對半島集團下手,我推測應該是一次試探,或者是一次促動,促使我們從暗地不得已轉到明處,這樣,他們就能隨時察覺我們的調查程序,並且做出合適的應對。”
林衍還沒消化完這些資訊,凌微就又扔出一個炸彈:“你知道嗎,昨晚並不僅僅是張戴平出事,曹禹也差點死掉。”
林衍震驚:“曹禹不是被趙局帶走監管了嗎,在你們的地盤裡也會被黑掉?”
凌微冷冽的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只是授意武通公安局暗中查問一下,賴豪被非法囚禁是否屬實,都能被他們瞞著我抓走張戴平還鬧出人命。監管處一個被監管犯罪嫌疑人意外死亡豈不是更正常。”
“曹禹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早就猜測到,曹禹遲早是要被推出來當替罪羊的,所以,趙局早就安排妥當,讓我們的一個同志替換掉曹禹呆在監管室裡。
昨晚,監管曹禹的那棟樓全部停水,然後就去了一個自稱自來水公司的人,說水管隱性開裂,需要進曹禹房間修理。
我們的同志覺得事情蹊蹺,那人走後仔細檢查,發現他在水管上連上了高負荷電流,如果真是曹禹在,一開水管必然被電死。”
林衍迅速推測一下,頓時倒抽冷氣:“這幫王八蛋下手真狠啊,要是曹禹觸電死在監控處,以萬飛雪的潑辣,絕對會鬧得天翻地覆,公安局難辭其咎,政府為了避免負面影響,想不接下信通的大窟窿也不行了,一旦信通負債成為政府負擔,他們的詭計也就得逞了!”
凌微陰沉的接著說道:“對,再加上張戴平死亡案,公安系統一夜間出現兩條命案,加上民眾普遍喜歡同情死者,被稍微一引導,輿論壓力必然是驚天動地,在一定形勢下,政府不排除暫時妥協,那些人的謀算,就是把整件事平息在信通和盧平,沒準就成功了。”
林衍倒抽冷氣,這連環計一環扣一環,環環都卡準了政府維穩的迫切,不得不佩服佈局者的毒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