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桑晚來的時候,就知道這裡落敗,跟著梁都找到了一家勉強叫做藥鋪的地方,大夫果然不在,那掌櫃的也是神情慵懶,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 “姑娘,怎麼辦,你哥哥還等著大夫呢。” 梁都十分著急,又問了大夫去哪裡了,才知道大夫出去出診了。 紀桑晚倒是不慌不忙,拿了紙筆直接寫出了一個藥方,就這樣遞給掌櫃的。 “照單抓藥就可以了!” 她冷靜,掌櫃的卻有些瞧不起紀桑晚。 “女娃娃,你隨便寫寫的吧,抓藥的事情可不能隨便,你這樣容易吃出人命的!” 畢竟,像紀桑晚這個年紀的姑娘,做什麼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只是,紀桑晚不慌不忙而已。 “銀子放在這裡了,您不會有錢不賺吧,既然大夫不在,我們自給自足也是正常,總是不能拖著不看病吧! 您就正常抓藥,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負責!” 紀桑晚的態度,相當的氣定神閒。 她要的,都是到處都有的,不算是稀有的藥材。 只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有人目標明確的過來抓藥,又是個小姑娘,難免心生鄙夷。 梁都也是擔心了一下,隨後也明白紀桑晚的著急,梗著脖子。 “掌櫃的,只管抓藥就好了!” 對方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紀桑晚的要求抓藥,紀桑晚當了自己的簪子,換了不少日用品,與梁都一起回去。 “姑娘,你是真的懂醫術是吧,不是隨便說說!” 紀桑晚點頭。 “那感情好啊,回去你在我們門口支個攤子,為人看病,既能夠賺錢,還能解決不少的燃眉之急。這鎮子上只有一個大夫,診金收的很高,他們不願意直接開藥,就是想要拖著那大夫有時間了,再敲一筆診金,畢竟這區區藥材值幾個錢啊!” 紀桑晚只是擔心沈妄,無意靠醫術賺錢的。 不過仔細想想,還是同意了梁都的意見。早在之前,紀桑晚為沈妄診脈過了,他的身子虛弱,高燒不退,身上還有傷口,就算是燒退了,也需要時間和金錢靜養。 只是她與沈妄身上,除了隨身攜帶的簡單飾物,並沒有什麼多餘的錢。 即便她過去不食人間煙火,也不能坐吃山空。 再說,不知道沈妄手下什麼時候找過來,紀桑晚也希望沈妄早點好起來,好帶著自己和梁都回去。 回去,紀桑晚先給沈妄熬藥,然後看著沈妄喝下,沈妄依舊昏迷不醒,梁瀚已經搬來了東西,將紀桑晚的攤子支起來了。 聽說村子裡面有了大夫,一開始的時候,有些人很雀躍。 不過興奮過來,卻看著是一個穿的不太乾淨的小姑娘之後,他們卻都高興不起來了。 大家竊竊私語。 “我說梁都啊,你真的很有意思,你騙錢就騙錢,塞這樣一個小姑娘過來,她是大夫,女人能看病? 我看她都沒及笄的樣子,不早點想著嫁人,在這裡裝大夫,不是會寫兩個字的,都能叫做大夫的!” 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的,都是不相信紀桑晚真的會看病。 甚至,議論的聲音一旦開始,只會越來越難聽了。 紀桑晚卻不在意這件事情,只是安靜的坐著,拿著梁都好不容易找到的筆墨紙硯寫著什麼。 “而且,你不是帶著兩個人回來的嗎?屋裡哪個都沒有醒過來,說她是大夫,誰信啊!” 紀桑晚冷靜,第一次對待這些質疑,紀桑晚毋庸置疑的緊張。 只是她鎮靜片刻,淡定開口:“前十名,我可以不要診金,免費開藥! 我哥哥傷的重,這幾日不醒過來也是常事,我並非一定要在這裡賺錢,不過是梁都說,這村子裡面的人想要找個大夫不容易,我才過來的!” “你說的好聽!” 紀桑晚話音剛落,便有此起彼伏的反駁。 “你要是隨便開藥,管你收不收錢,這都是草菅人命!” “那你們可以報官抓我,試都沒試過,何必在這裡對我口誅筆伐呢,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嗎?” 紀桑晚的聲音冷冷的,眾人也是面面相覷,偃旗息鼓。 紀桑晚除了身為一個小姑娘,出來掛牌行醫讓人懷疑之外,到現在為止她沒有一個病人,真的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眾人儘管不滿,現在卻紛紛閉嘴了。 “不然,我只找一個人,我不需要你出藥錢,就當作做善事了!” 紀桑晚知道,越是落後的地方,他們越是瞧不起姑娘,何況自己年紀小。這件事情想要開頭,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 眾人依舊面面相覷,不敢上前,生怕紀桑晚沒本事,平白無故被害了性命。 一直到一個老嫗的出現。 “我願意讓這姑娘治一治,反正我老婆子命不久矣了,正好幫大家證明一下。 若是我老婆子真的死了,也不要怪這姑娘,若是她能治好我的病,那你們要給這小姑娘道歉!” 那老嫗步履虛扶,走路都磕磕絆絆,一直不停的咳嗽,眾人全部都避開了。 梁都臉色不好。 “糟了,誰不知道孫婆婆可得了癆病,之前大夫說活不過這個月了。她每晚的咳嗽聲,所有鄰居都能聽見,這下子我們四真的沒戲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