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才三歲,按週歲來算才一歲半,送去託兒所太小,她心裡還真不忍。 再說,兒子現在還尿床呢,送去了也是麻煩事兒。 帶在身邊最好,安上一張單人床有了休息地兒,兩不耽誤。 小孔說沒事兒就讓陽陽在崗亭裡玩兒,他也能照顧一二,餓了不用那立文管,困了就送回去睡覺。 那立文:有這好事兒上哪兒找去。 看看兒子戴著小孔的大簷帽,趴在崗亭的大平臺上,津津有味地望著外面來往行人和車輛,半天沒動彈一下,這是非常感興趣,在這裡能待得住。 那立文和孔令東道別,先帶著兒子去了大醫院。 還是兒子的身體重要,至於買衣服什麼的稍後再說。 兒科醫生檢查了一番,又詳細詢問了兒子的情況,然後給開了幾貼膏藥,說是貼在肚臍眼兒上就能治好這個病。 那立文猜測這個兒科醫生是學的中西醫結合,他開的明明是中藥貼嘛。 嗯,用中藥貼比較好,不然那些苦苦的藥片子,三歲的兒子肯定不愛吃,打針就更不可能了。 那立文帶著兒子剛剛走出醫院,便碰上匆匆趕來的張子建。 “我兒子怎麼了?”他問。 那立文學他翻著白眼回道:“還不是你家的遺傳病。” “我家有什麼遺傳病?” 張子建皺眉疑惑。 那立文沒好氣:“你媽有什麼病你不知道?” 張子建有些傻:“我媽?······腎炎。你不會說我兒子有腎炎吧?這麼小就有腎炎,那可不好。” 那立文再一次翻白眼:“什麼腎炎,是尿——遺——” 張子建愣住了,半天說道:“兒子才多大,尿床不是正常嗎?什麼尿遺不尿遺的,你別瞎說。” “可拉倒吧,正常三歲孩子有很多不尿床的,除非是有尿遺的毛病。 我可早就聽說你家有這個遺傳了,二寶、安民、還有你大哥······” 那立文幽幽道。 “去,誰說我大哥有那個病了。”張子建很不高興地說。 他大哥是堂堂的工程公司經理,被人知道有這個毛病多不好。 “誰說的?你大嫂啊。” 那立文斜睨著他回道。 張子建不吭聲了。 路上,張子建看著那立文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那立文不耐煩地說道。 張子建一臉震驚:“嘖,媳婦兒,你變了,學壞了,現在怎麼淨說粗話。” 那立文不以為然:“說屁就是粗話了?好像你屬草爬子的不拉屎放屁似的。” 張子建深吸了幾口氣:“······那什麼,你今天去工地了?” 那立文:“去了,怎麼了,不行嗎?” 張子建:“行,怎麼不行。就是,你去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和你說?和你說了你能讓我去嗎?” 那立文冷哼道,扭頭看著他的臉。 “三個月的工資我都領回來了,不然我還沒錢給兒子看病呢。那個煤的事情······” 張子建立刻說:“大哥今天和我說了,他說下午就給咱家送去,還有一車木柈子。” “哼,我們娘倆在家不聞不問的,你這一回來就又是柴禾又是煤的。” 那立文很不是滋味地嘀咕道,隨即又告訴他。 “噢,對了。楊大姐也給了一噸煤,還有一車板皮。” 孫子建看向她:“你開口跟人家要的?” “我才沒那麼掉價呢,她又不是我親姐,我憑什麼去跟人家要?她主動給的。” 那立文沒好氣地回道。 心裡倒是很高興,這下子沒花錢就得了兩噸煤,差不多夠一冬天燒的了。 聽樓上張淑梅說,現在一噸煤要一百零五塊錢一噸,兩噸煤就省下了二百多塊。 呵呵~相當於自己工資的三分之二還拐彎。 “喂,你早上燒的煤從哪裡整的?”那立文忽然想起了這件事問道。 張子建得意地笑:“嗯,我一大早去彩印廠給打更的大爺一盒紅梅煙,他就給我裝了一盆煤。還別說,彩印廠買的煤是水洗煤,特別好燒。” 那立文:“蛀蟲······” 張子建不以為然:“咋地,反正是公家的東西,不佔白不佔。” 那立文:“······” 大概那些國有企業就是因為這些個蛀蟲才會倒閉。 “你想好了,去開電話亭?那個可挺辛苦的。”張子建扭頭對那裡文說。 那立文:“想好了,掙點是點兒,總比指著別人差點兒餓死凍死強。我算是看明白了,誰有不如自己有。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靠誰都不行,凡事只有靠自己才最可靠。” 張子建:“······” 聽了那立文的話,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久久沉默不語。 “你見到你老闆時想著問問你老闆,工地有沒有剩下的鋁合金,舊的就行,他能給最好,要錢咱花錢買點也行。 我想在自由市場南門蓋個鋁合金房,這樣比板房暖和堪用。”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