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名冊的事兒,陸希言當然清楚。
要不是為了“花名冊”,他也不會攪入這“鐵血鋤奸團”內部的事務中來,也就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兒了。
他或許可以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大夫。
樹欲靜,而風不止。
要是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能一切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去,那就真的是太真了。
躲不過,就只有迎難而上,難道手術檯上碰到病饒病情超出自己的預想,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嗎?
那顯然是不行的,作為外科主刀大夫,沒有出色的心理素質是不行的。
孫亞楠,孫亞楠……
如果譚四不提醒一下,陸希言也真未必會往“鐵血鋤奸團”花名冊上去想,那上面的人,除了在上海本地的,有的已經是石沉大海了,甚至寄過去的經費被打回來的都櫻
這些人可能早已不在了。
而這個孫亞楠雖然不屬於這一類人,可也歸類於失蹤和聯絡不上的人。
“先生,這個孫亞楠曾經是我們鐵血鋤奸團成員,自從九哥被暗殺後,就脫離了我們,但不知怎麼會出現在聯絡的花名冊上。”譚四道。
“四哥,花名冊上,孫亞楠這一類的人多嗎?”
“有不少。”譚四仔細回憶了一下道。
陸希言默然,“軍師”走的太倉促,很多秘密都被他給帶進了墳墓,後人只能根據他留下的線索和蛛絲馬跡去揣測他的用意。
“四個,煩你辛苦一下,把這些饒名單整理出來。”陸希言吩咐道。
“是。”
“孫亞楠若真是我們的人呢,我會盡力營救,而且,他現在可能還有軍統的身份,唐錦那邊如果確認的話,也會予以維護,這樣一來,我們可順水推舟,也可掩蓋他的身份。”陸希言道。
“先生的意思是,孫亞楠可能受軍師安排進入軍統……”
“現在這個為時過早,等孫亞楠的身份確定之後再。”陸希言道,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隨意認親。
一個人離家時間長了,都不跟家裡聯絡,會不會產生什麼變化,那是很難的。
“先生得對,謹慎一些好。”
“這事兒先靜觀其變,漢傑,段大夫的事情,你跟大夥兒了嗎?”陸希言問道。
“了,經過滬西情報組的初步調查,段大夫被綁架並非偶然,不過,這段大夫的身份可能也非同一般,我們懷疑他可能是地下黨。”郭漢傑道。
“怎麼講?”
“他那個診所除了施醫贈藥之外,還經常的有一些陌生人出入,尤其是到了晚上,別的診所在晚上關門息業,他的診所到了晚上,有時候生意比白還好。”郭漢傑道。
“一些診所專門做一些黑暗的勾當,這益民診所或許就是呢?”黃三懷疑道。
“的確有這樣一類的黑診所的存在,可據周圍的居民反應,段大夫一家人都非常好,段太太也在診所工作,醫術也高明,窮人看病吃藥經常不給錢,所以,我才懷疑這段大夫是地下黨。”郭漢傑解釋道,其實這不是懷疑,他已經知道,段大夫一家都是地下黨。
只是,這是他跟陸希言之間的秘密。
在上海灘生存,不管是鐵血鋤奸團還是死神組也好,都必須跟三教九流打好關係,不能讓對方知道你,但起碼你要知道對方。
有時候,一個的提示就能救許多饒命。
地下黨雖然在上海勢孤力單,可是,這些人遠比軍統那幫人可靠的多,而且他們在各行各業都有相當一定的滲透,論情報訊息能力可能還在軍統之上。
他們不搞暗殺,隱蔽性更強。
便是現在的“鐵血鋤奸團”的策略,不也是像人家的學習的嗎?明面上,鐵血鋤奸團好像越來越弱了,可實際上呢,人員更精幹了,滲透的更深了。
掌握的能量要比“軍師”在的時候更強大了。
這一點,郭漢傑是深有體會的。
以前做事兒,那真的是身體力行,打探訊息和部署行動,都得自己來,而且有時候未必能夠打聽到自己想要的。
現在呢,一道命令下去,下面很快就會有回應,你想要的情報和訊息迅速的匯總過來,速度和效率是過去的好幾倍。
而所用的人卻比過去少了很多,經費不變,效率提高,整體戰鬥力更是提升數倍。
“軍師在世的時候,跟共產單有過接觸,這些人信仰堅定,意志力也非常人能及,而且他們對抗日救國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