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的新聞每天在變。
今天可能是某個政治人物出事兒了,被放在了頭版頭條,廣為傳播,明天可能就是某個電影明星的緋聞。
混亂的時局催生了一種焦慮和不安的氣氛。
老百姓的臉上都看不到笑容,紙醉金迷,歌舞昇平的只有那些有錢人和有權有勢的人專享。
物價飛漲,老百姓早已被柴米油鹽的壓彎了腰,還有來自日本侵略者的掠奪和壓迫。
反抗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日本人的報紙上每天都在叫囂要懲治抗日分子,隔三差五的殺人,可為什麼人越殺越多,反抗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呢?
侵略者不會去想為什麼,因為殺人是最不需要動腦子的,刀一揮,扳機一扣,一條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甚至,他們還能從殺人中得到一種病態的樂趣。
這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租界的氣氛也日漸緊張起來,江筱庵這個漢奸當了偽上海市長後,確實賣命,控制力得到加強。
日本人似乎很滿意,在報紙上還專門寫了文章,表彰這位大漢奸是“日支”友好提攜的典範。
要成為“典範”是要付出代價的。
從上任開始,不算那些還在計劃中沒能實施的,光攔路刺殺江筱庵的就有七八起了,還有意圖投毒的,扔炸彈的等等。
抓了不少人,有熱血的青年學生,有幫派分子,還有曾經參加過淞滬會戰,因為受傷留在上海的老兵……
除了江筱庵本人之外,他的那些一群狐朋狗友們,凡是在偽上海市政府擔任職務的,或多或少都遭到了刺殺。
偽上海市政府財政局局長周文瑞,江筱庵的嫡系,在四馬路望平街被刺殺,重傷昏迷。
偽“和平運動促進委員會”的李金彪也是被刺傷。
……
自從這個偽上海特別市政府成立,冒出來大大小小的漢奸數十人,這些人自然成了抗日鋤奸組織打擊的物件。
手底下的親信屢遭不測,江筱庵本人也是時不時的遭遇不測,他更是不斷的遭到襲擾。
這就讓他更是找到了藉口,不斷的利用日本人做後臺,給租界兩局施壓,要求華界的警察和日本憲兵可以進入租界抓捕抗日的恐怖分子。
公共租界方面已經鬆口了,華界的警察可以進入租界抓人,但必須著便衣,也可以攜帶武器,但是抓捕行動必須通知公共租界警務處。
但是,在租界抓捕的犯人,需要經過引渡之後,才能被帶走。
這其實就是一塊遮羞布。
只要放開一個口子,那接下來,日本便衣和持有上海日本憲兵對發放“派司”的特務就可以在租界內橫行無忌了。
可以預計,未來在租界內,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時間進入十一月份,秋雨一下,天是一天比一天涼了,孟繁星把老孟頭接到陸公館來住。
孟浩自然也就跟著過來了。
家裡一下子人多了起來。
“安子哥,咱爸有哮喘的老毛病,還有老寒腿,我想給他買個狐皮的褥子,另外,我打聽到一味滋補的藥方,熬成滋補的膏藥,不能除根,也能減輕症狀,這兩樣加起來,費用不少……”
“咱家錢不夠用嗎?”陸希言現在很少過問家裡的財政狀況,都是孟繁星在一手打理的。
他只對數字敏.感,對錢則沒有,錢對他來說,夠用就行,他又不追求享受,只是在必要的時候需要才會。
“你跟我兩個人的工資,加上其他一些額外的收入,也差不多夠了。”孟繁星點了點頭。
“公司的錢呢?”
“公司的錢,我都拿去開分店額,咱們家現在在上海已經有三家安平藥店了,香港也有一家,未來打算在重慶、昆明還有成都各開一家。”孟繁星道。
“可以呀,看來你在經營方面還有這麼大的本事。”陸希言有些驚訝,這些日子,他對公司方面基本上都是放手不管的。
沒想到孟繁星居然還有這麼大的野心。
“我也沒想到,以前我覺得資本家都是剝削階級,現在我才發現,如果沒有他們,我們的商品如何流通,人人都靠天吃飯,那這個社會如何進步,如何發展?”孟繁星道。
“看起來,讓你當這個蒙安公司的總經理還是當出學問來了,人類自從誕生族群以來,其實就開始了商業活動,從一開始的以物易物,到誕生了貨幣交易,商人的地位一直處在社會底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