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蘊之心裡沒底,國內的事情,只要不超過他的能力範圍,還能應承,這到了國外,他就無法掌控了。
這還涉及到外交,這事兒不好辦呀。
“老胡,這事兒得快,日本人那邊先天條件比我們便利,要是讓他們搶了先,這批軍火就輪不到我們了。”陸希言道。
“要不,咱們來個黑吃黑?”
陸希言一愣,伸手摸了一下胡蘊之的頭。
“別摸,我沒發燒,我不就是隨口這麼一說。”胡蘊之惱羞的將陸希言伸過來的手一打,“再說了,我還沒那麼天真。”
“就算杜老闆那邊也比我們要暢通的多,我們現在半點兒優勢都不佔。”陸希言嘆息一聲。
“不是還有去美國的簽證嗎,這個費恩也不容易辦吧,他可是有犯罪前科的。”胡蘊之點了點頭,陸希言說的都是事實。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給足了錢,在上海辦一張去美國的簽證並不難。”陸希言道,“只要租界方面不為難的話,就不會有問題。”
“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忙。”胡蘊之道。
“誰?”
“黑貓酒吧的老闆,傑克。”胡蘊之道,“他跟美國駐上海大使館的關係非常密切,並且認識大使館的武官詹姆士少校,傳說他們還是同學。”
“你確定?”陸希言驚訝道。
他一直很好奇這個傑克,中文名田淼的酒吧老闆,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能量在法租界開這樣一間類似於情報交易所的酒吧。
這個人背後一定有著相當大的背景,否則,法租界當局怎麼能容忍他的存在。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們可以試一試?”胡蘊之道。
“這事兒,我不能出面,老胡,得看你了。”陸希言道。
“我沒錢,你知道,傑克認錢不認人的。”胡蘊之一攤手,一副我很抱歉的表情。
“你需要多少?”
“市場價辦理一張去美國的簽證至少一百美金,可如果是費恩這樣的人的話,加上他的家人,至少需要一千美金以上。”胡蘊之算了一下道。
“一千美金,這麼貴?”
“沒辦法,現在上海有越來越多的猶太人避難,而猶太人又是一群相當有經商頭腦的人,他們都比一般人富有,所以,你懂的。”胡蘊之道。
“看來,號稱最講自由民主的美國人也不算是什麼好東西。”陸希言啐罵了一聲。
“他們的自由民主是隻用在他們自己身上的,對外人,從來就只有拳頭和大棒,你在歐洲求學五年,還沒明白這個道理?”胡蘊之白了他一眼道。
“你什麼時候能給我訊息?”陸希言問道。
“三天吧,三天後我聯絡你。”胡蘊之提起公文包,戴上一頂灰色的禮貌,站起來從陸希言身邊離開。
……
“梅梅,我回來了。”
“先生,太太今天好像有些不高興。”何小芬上來接過陸希言手上的外套,將其掛到衣架之上。
“怎麼了,這是?”陸希言有些驚訝,孟繁星一向很少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緒的,一個情報工作者而言,情緒外露那是大忌。
“閆磊回來沒有?”
“閆先生說在公司處理事務,晚些時候再回來。”何小芬道。
“那誰送太太回來的?”陸希言奇怪的問道。
“是藍小姐。”
“噢,我知道了,小何,晚飯做了嗎?”陸希言點了點頭,問道。
“在做呢,還有一會兒就好了。”何小芬道。
“你忙,我上去看看。”
……
“梅梅,梅梅,怎麼了這是?”陸希言推開虛掩的房門,看到孟繁星一個人坐在那梳妝檯前發愣,臉色不太好,走過去,微微彎腰下來,柔聲問道,“梅梅,哪裡不舒服嗎?”
“安子哥,武漢淪陷了。”孟繁星看到陸希言,一下子撲到懷中。
武漢淪陷了?
陸希言一怔,雖然他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但聽到這個訊息,他還是有些忍不住一絲悲涼。
“梅梅,我們現在就是要用空間換時間,日軍的戰線拉的越長,他們的後勤補給和兵力就會越困難,只要我們堅持抗戰,最終勝利是會屬於我們的。”陸希言輕輕的撫慰一聲道。
“我知道,可我一想到日軍在南京的殘暴,武漢的老百姓會不會重蹈覆轍?”孟繁星道。
“這個應該不會,日本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