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言,必須要走這一步嗎?”孟繁星依偎在丈夫的懷裡,享受魚水之歡後的一絲難得的寧靜。
此刻,她們融為一體,彼此的心靈是相通的。
“德國和蘇聯瓜分波蘭已經成為定局,我判斷德國不會停止擴張的腳步,那位小鬍子元首的野心可不小,同樣,我們這位一衣帶水的鄰居也是野心勃勃,區區一箇中國是滿足不了他的貪慾的。”陸希言道。
“你怎麼能夠這麼肯定?”孟繁星好奇的問道,丈夫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論斷。
“你想想,日本為什麼要在東北挑起跟蘇聯的衝突,僅僅因為他們過去是世仇嗎?”陸希言問道。
“是為了遠東地區的土地和資源?”孟繁星道。
“對,也不完全對,日本作為一個島國,對土地和資源是極為渴望的,蘇聯的遠東地區跟日本同處一個氣候帶,但是地廣人稀,資源卻異常的豐富,一旦打下遠東,日本就可以進行大規模移民,然後直接將遠東地區納為己有,日本人為什麼把咱們的長春改名為新京,那是他們理想中未來的國都。”陸希言分析道,“現在,蘇聯當頭一棒,又遭遇盟友的背後一槍,至少未來幾年內,北進的想法都要擱淺了,而這對日本想要解決國內的麻煩,還要跟上盟友的步伐,在未來的世界大戰中成為亞洲的霸主的話,那就只有吞併中國,但是,直接侵吞不現實,也做不到,扶持一個傀儡政權是必然的,在日本人的心目中,重慶的蔣先生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是蔣先生總算有點兒中國人的骨氣,並不想做日本人的提線木偶,或者說,日本人的條件太苛刻了,超過心理承受範圍,剩下的就只有主動跳出來,一副甘願‘曲線救國’的汪兆銘了,上海被日本人完全佔領是遲早的事情,我們如果想要生存下來,就必須的提前準備,未雨綢繆了。”
“所以,你打算利用浩子這件事,主動的把把柄交給林世群?”孟繁星有些不理解。
“不,林世群讓我低頭。”陸希言呵呵一笑,“我的目標是周福海。”
“是軍統讓你這麼做嗎?”
“不是,是我自己,周福海是汪兆銘的左膀右臂,如果能取得他的信任,那能獲得的情報可就多了,能做的事情也多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夠為你們的那個黨做些事情嗎?”陸希言道。
“希言,你是認真的嗎?”孟繁星感動不已,原來丈夫被婉拒後,一直都沒有放棄向組織靠攏的想法。
“我雖然對共產主義理解的不是太透徹,但是我能感覺到,共產黨的確是一心一意的抗日,一心一意的想拯救中國,是一群真正的革命者,我知道,我離你們要求的那個標準還有些差距,但我會努力彌補的。”陸希言道,這話並不謙虛,也不違心。
“但是這樣做的話,太危險了?”
“這是解決浩子現在麻煩的唯一的辦法,否則,浩子就要離開上海,而我們也會被針對。”陸希言道。
“那外面的人又要誤會你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誤會,都習慣了,我自己知道在做什麼就好了。”陸希言道,“我會把握好分寸和距離的,你放心好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拎得清,也沒有人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
翌日上午,丁默村剛從家裡來到‘76’號上班,秘書莊瑩就拿一封開口的信封走了進來:“主任,有給您的一封信,情報科的人不敢私下拆開檢查,讓我拿過來先給您看一下。”
“哦?”丁默村感到有些詫異,‘76’號所有信件都必須經過檢查之後才能呈交給個人,當然,有些人是有特權的,比如他和林世群和唐慧明兩名副主任,他們的私人信件,若無特殊情況下,是需要稟明之後,才可以檢查的。
“誰寄來的?”
“不知道,沒有署名,只是信封上寫的讓你親啟。”
“匿名信?”丁默村微微的一絲訝然,這給他寫匿名信的,一般都是罵他的,或者是勸他懸崖勒馬的。
“是的。”
“那你幫我看一下,估計又是有些人寫信罵我呢。”丁默村不以為然的一聲。
“主任,我看合適嗎?”莊瑩愣了一下,雖然是一封匿名信,可裡面寫的什麼內容並不知道,這要是無關緊要的話,無所謂,倘若涉及到丁默村的隱私,那就不好了,做下屬的最好是不要知道自己上司太多的秘密,否則,惹來殺身之禍都有可能。
“讓你看,你就看,哪來那麼多話。”丁默村生氣一聲道。
“是,主任。”莊瑩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