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內雲子失蹤後,一直活躍在上海的鐵血鋤奸團和其首腦“軍師”彷彿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這其中彷彿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軍師”消失後,整個上海灘除了還流傳“死亡通知單”傳說之外,似乎很多人都已經將他遺忘了。
“幽靈”組也在還不時的搞搞事情,特高課和76號很頭疼。
去年的“天馬號”爆炸案,傳說就是幽靈組乾的,在出席簽署“日汪協定”典禮的天馬號行駛到蘇州段的時候,一聲驚天巨響,專列上日偽軍政官員死傷175人,震動國際社會。
還有,蘇州河北岸的一座軍備倉庫被盜案,三卡車軍火居然被人無聲無息的從倉庫裡運出來,並且消失的無影無蹤,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偷襲寶山日軍軍用機場,燒掉日本陸軍航空兵一個戰略油料庫,迫使日軍對重慶的大轟炸暫停了半個月之久。
汪偽為了推行中儲券,與法幣爭奪貨幣市場,在上海灘掀起了一連串的腥風血雨,雙方爆發了慘烈的刺殺對方銀行職員的血腥大案,雙方你來我往的,將整個上海金融界攪的是動盪不安,市面上也是百業蕭條,百姓生存愈發的艱難。
直到“杜月晟”受命調停,這場歷時數月的特工大戰才算落下帷幕,雙方進入了各自舔傷口的階段。
時間進入1941年六月,這一天上午,藤本靜香突然出現在陸希言醫院的辦公室。
“靜香小姐,你怎麼突然想回日本,是想要辭職嗎?”聽了藤本靜香的來意,陸希言感到有些詫異。
“算是吧,我在東京大學的導師正在研究一個課題,他希望我能回國幫他一段時間,可能一個月,也可能是三個月。”藤本靜香道,“而上海這邊,我負責的工作基本上都走上正軌,後續也有人跟進,我想陸董您能不能批我三個月的假期,或者說,我暫時離職,您覺得呢?”
“這很重要嗎?”陸希言微微一皺眉,他不確定藤本靜香突然來這麼一出是想要幹什麼,以退為進嗎?
職場上,很多人希望獲得更高的職位或者薪酬,都會用這樣的藉口,當一個人覺得自己不可或缺的時候。
當然,藤本靜香是出於什麼目的,還看不出來,陸希言也知道,這個女人有很強的能力,同時也對蒙安研究所其她兩個重點實驗的研究專案十分的感興趣。
“是的。”
“好吧,準你三個月的假期,不夠的話,可以延長,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公司和研究所的未來不能沒有你的位置,你放心,在你暫時離職的這段時間,你的職務和待遇不變。”陸希言道。
“謝謝陸董。”藤本靜香甜美的一笑,似乎對陸希言做出的這個決定並沒有絲毫的意外。
“在回國之前,把所裡的工作交接一下,你覺得誰比較適合接替你的工作?”陸希言問道。
“陸董您的學生柯默非常適合,他曾經跟進過磺胺專案的研究,又參與過所有的技術論證和研究,非常熟悉情況,我推薦他接替我的位置。”
“嗯,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陸希言沒有馬上表態,藤本靜香推薦的人選居然是柯默,而不是一直跟著她的西村,這有點兒不太尋常。
“多謝。”
……
藤本靜香的社會關係表面上很簡單,認識和來往的人並不多,大多數都是些文化人,跟日本政府或者軍界似乎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這種刻意的迴避的行為,恰恰的暴露她跟日本官方的深厚關係,向她這種身份背景的人,日本政府和軍方怎麼可能不關注,一點兒聯絡都沒有?
更別說,跟陸希言合作的佐藤製藥株式會社跟日本軍方有著非常密切的合作關係,之所以佐藤製藥會找上門來跟他合作,這背後跟藤本靜香是有這密切關聯的。
只是,她本人似乎刻意的疏遠或者隱瞞這層關係。
她自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可陸希言早就看出來了,佐藤製藥派駐在安平製藥的那些人,對她的態度是相當恭敬。
這種恭敬並不是禮貌式的,而是發自內心的。
晚上,回家,陸希言把閆磊叫了過來。
“閆磊,藤本靜香最近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異常,沒有呀,先生,怎麼了?”閆磊詫異一聲,自從田蕊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後,閆磊每天晚上在陸希言這邊的時間少了很多,回去陪伴妻兒多了一些。
“哦,沒事兒,她今天突然來找我,說是要請假三個月回一趟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