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老胡,我犯錯誤了,很嚴重,我請求組織上給我處分!”陸希言非常懊悔,自己太急功近利了,怎麼就輕易的答應跟陸金石交易了呢。
這批煙土如果交給唐錦處理,那結果可能好得多。
他當然知道,陸金石即便是用這批鴉片煙土去後方生產嗎啡這種麻醉鎮痛藥物,但這種行為也是一種變相的走私販賣行為。
作為一個有良知的醫務工作者和有著思想覺悟的黨員,怎麼能夠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從中央旅社出來後,就讓閆磊開車來通閩茶莊找胡蘊之坦白了。
“你呀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胡蘊之指著陸希言,一屁股坐了下來,抽一口悶煙,痛心疾首的道。
陸希言也沉默了,這件事,他有責任。
“你為什麼不想辦法毀掉這批害人的東西?”胡蘊之質問道。
“不行,這批煙土並非在法租界內查抄的,而且,在公共租界行動,如果沒有工部局警務處暗中配合的話,這麼大批次的煙土我們別想運走,因為我們在公共租界沒有執法權。”陸希言道。
“偷偷的運回來銷燬不行嗎?”
“那如果讓工部局知道了,我和唐錦都有麻煩,說不定剛剛成立的禁菸大隊也會煙消雲散。”
“賣煙土的錢呢?”胡蘊之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陸希言說的沒錯。
“一半利益許給了工部局副總董凱自威,他的身份我不說你也知道,沒有他的默許,我們在公共租界的行動絕不會如此順利,還有一半,我打算全部留給禁菸大隊做經費。”陸希言道。
別看陸希言家大業大,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如果真把他的資產清算一下,估計現在已經是資不抵債了。
“這事兒必須彙報上級,你是組長,我只能對你提出批評,對於你的行為,得有上級來處置。”胡蘊之也知道陸希言的難處。
他有多重身份,什麼身份該幹什麼事兒,很多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可事兒是你做的,你還就要承擔責任,那怕你有千百種理由都不行。
這功是功,過是過,不能混為一談。
“彙報,處分我,我沒有意見,這件事引發一些列的後果我也會一力承擔,絕不會再出現第二次。”陸希言鄭重道。
“這件事先不說了,你正好來了,我剛從‘刺魚’同志那邊得到情報,日本國內還有一股力量,有意想要再發動一次戰略打擊,擊破重慶方面的心理防線,徹底的逼重慶方面投降。”
“這股力量應該是來自前線的日軍將領吧?”
“沒錯,但是現在日軍正在諾門坎地區跟蘇軍交戰,坂垣徵四郎似乎並不想同時在兩線開戰,所以,計劃還在醞釀當中。”胡蘊之道。
“這麼說,一旦日、蘇的戰事一停,日軍就可能在國內發起新的一輪攻勢?”陸希言問道。
“是的,日軍華中方面軍第11集團軍方面已經再著手製定這樣的一個計劃,但計劃的內容是絕密的,目前,只是聽聞而已。”胡蘊之道。
“汪兆銘已經回上海,並且住進了愚園路1136弄一棟花園洋房,原來是交通部長王伯群的私宅,這是一條很長的里弄,只有一個面向愚園路的出口,幽深,偏僻,弄內的十幾棟花園洋房的住戶全部被丁、李二人給遷走,周福海、梅思平等漢奸都分宅而居,除了‘76’號的特務之外,還有日本憲兵的保護,戒備森嚴,軍統想要刺殺,那是比登天還難。”陸希言道。
“汪兆銘不出來活動嗎?”
“目前來看,他都在閉門辦公,有事兒都是讓周福海等人去處理,他自己從不露面。”陸希言道。
“他們在做什麼?”
“籌備召開‘六大’,聽說到處在拉人當代表呢,但具體什麼時候,現在還不清楚。”陸希言道。
“這群漢奸賣國賊,真是恬不知恥。”胡蘊之憤怒的罵了一聲。
“我走了,上級決定如何處分我,你讓老馬轉告我一聲,最近我是麻煩纏身,不跟你見面了。”
“知道了,不過,你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
“你說閆磊吧,沒事兒,他是我最信任的人,再者說,你原來也是鋤奸團的老人了,他也知道你跟我的關係。”陸希言道。
“還是小心一點兒好。”
從通閩茶莊出來,陸希言拉開門上了汽車。
“閆磊,回家。”陸希言吩咐一聲。
從樓上瞅著陸希言上車離開後,胡蘊之也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