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衣服,迅速的下樓,從後門悄悄的出門了。
……
“先生,陸金石這個人我過去聽‘軍師’提過,非常聰明,智謀百出,所以才有智多星的稱號,他是杜月晟收下的第一個學生子(大學生弟子),格外的器重,年紀輕輕就擔任了全國郵務總工會籌委會的常務委員,藍衣社早期在上海,都是靠杜月晟的手下青幫子弟,陸金石是杜月晟在軍統中的代表。”閆磊一邊開車,一邊解說道。
“在戴雨農和杜老闆之間,他應該更傾向於杜老闆。”
“閆磊,你想說什麼?”陸希言問道。
“我覺得,陸金石購買這批煙土極有可能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他背後的杜月晟。”閆磊道。
“我知道,杜月晟過去在南市的確有一個嗎啡工廠,但淞滬會戰之前,這個工廠早就搬遷去了重慶了嗎?”陸希言道,“重慶那邊,雲土,印土那比遼土便宜多了,他為何捨近求遠呢?”
“您說的也有道理,那他高價買走這些遼土做什麼呢?”
“賣給章嘯林,那是不可能,要是讓杜月晟知道了,那饒不了他,剩下的能出高價吃下他手中的這批遼土的人就只有紀雲清和黃錦榮了,紀雲清不可能把自己賣出去的煙土再買回去,難道他還想再賣給章嘯林一次,那我倒省事兒了,他們兩個自己就掐起來了。”陸希言剛才仔細的想過了。
這陸金石向他買這片煙土的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這麼高的價格,運到別的地方,那是毫無利潤可圖,他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會算這筆賬呢。
章嘯林肯定願意買,可他已經出了一筆錢了,再讓他出一筆更多的錢,還是買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那他能幹嗎?
再說,陸金石也沒那麼傻,這個時候去觸黴頭。
唯一敢吃下這批貨,而且不怕章嘯林的,就只有黃錦榮了。
黃錦榮手中的貨雖然能維持自己名下的土行和燕子窠的消耗,但法租界的需求一下子都湧到他那兒去了,他原先的貨肯定也不夠了。
他也面臨斷貨的風險。
外面的貨一時半會兒進不來,即使有,也未必能進來,這形成了一個短時間的供需不平衡。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手裡有一大批貨,並且還能運進法租界,只要有得賺,多高的價錢,黃錦榮也不會猶豫的。
陸金石這個傢伙,還真是狡猾。
他是算準了他不會去動黃錦榮,而只是針對章嘯林,這樣一來,他賣貨給黃錦榮,只要做的隱秘,不被抓到把柄,就不能拿他怎樣。
陸金石一定有從公共租界進入法租界的秘密渠道!
想到這裡,陸希言心裡豁然開朗了。
不但陸金石有,只怕是章嘯林也有。
要不然,章嘯林為什麼要把紀雲清賣給他的煙土放在公共租界,而不是直接運回公共租界。
不是他不想,而是這麼做更保險。
被陸金石這傢伙暗中算計了一次,陸希言並沒有懊惱,這些人本來就難對付,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何況,他的目的並不在此,如果讓章嘯林發現他買的煙土出現在黃錦榮名下的土行和燕子窠,那也是很精彩的。
當然,事實怎麼樣,還得繼續觀察。
黃錦榮可比紀雲清難算計了,這個老傢伙,可以說是奸猾似鬼,陸希言幾乎從未跟他打過交道,完全陌生。
而且他的計劃中對付他並不太迫切。
如果陸金石把這批煙土賣給黃錦榮,只怕也是不壞好心,而且黃錦榮不傻,會看不出來?
所以,陸金石也未必能如願以償。
倒是,紀雲清那邊可以讓他入場了,吳四寶,這個沒什麼心肺的傢伙,對不起了,留著你,還真是起了大作用了。
“閆磊,明天你通知一下漢傑,吳四寶的貨可以入場了。”陸希言吩咐道。
“明白,先生。”
這麼大的一個局,總算是成型了,接下來就看這三人是如何廝殺了。
……
翌日,黃家花園。
“老爺,昨天晚上,在正禮街日新坊,章嘯林的一個棉布倉庫讓人給端了。”程曦文邁著輕快步子,上了涼亭,來到躺在藤椅上,怡然自得的黃錦榮耳邊小聲道。
“哦,損失大嗎?”黃錦榮微閉著眼睛,不過手指還是微微的動了一下,顯然內心是相當震驚的。
“整整一百二十匹,全部被人搬走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