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先生,我不明白,一箇中國人,他有什麼資格擔任索爾基金這麼重要職務?”一名藍眼的法人質疑道。
當索爾當眾宣佈成立“索爾”基金的時候,全場賓客都感到十分驚訝。
特別是,索爾決定將“基金”的兩個十分重要的職位交給盛熙元和陸希言的時候,就跟引起了在場不少英、法人士是的不理解和質疑。
喬治的事情,畢竟算是理虧,如果對方不是索爾的請來的客人,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如果你有他們兩位在醫學上的成就,能在手術檯上救我一命,我也可以聘請你擔任上述這兩個職位其中之一。”索爾二十歲出頭孤身一人來到上海,創辦了賚安洋行,本身就是一個相當強勢的人,直接就給懟了回去。
那名質疑的法人有些尷尬,臉色訕訕的退了下去。
“還有人對我這個決定有疑問嗎?”索爾問道。
“索爾先生,我想問一下,你把基金最重要的兩個職位給了盛教授和陸博士,那基金的使用呢,是否有必要的監管?”一名戴眼鏡兒,頗有些紳士風度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問道。
“這個當然,我會讓我的管家歐伯曼擔任基金的總經理,卡洛斯先生,你還有疑問嗎?”索爾回答道。
“歐伯曼管家擔任總經理,我很放心,謝謝索爾先生。”那位叫卡洛斯的高舉手中酒杯說道。
“索爾先生,基金救助對我們法租界難民救助委員會開放嗎?”難民救濟委員會的一位委員發問道。
“當然。”
“索爾先生,基金募捐的方式是什麼?”
“基金成立之初,先以自願捐獻的方式,我會以註冊基金的名義在銀行開設一個戶頭,具體操作容後製定具體的章程。”
“請問索爾先生,基金會跟國際紅十字會方面合作麼?”一位身穿職業裝的女士問道。
“這位小姐,您是一位記者吧?”
“抱歉,我這是職業病。”問話的是一位法國路透社駐上海通訊社的女記者。
“呵呵,如果有必要的,自然可以合作。”索爾微微一笑,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謝謝。”
……
任何一個人對死亡都是恐懼的,尤其是有錢人,他們掌握大量財富,享受奢靡的生活,就更加畏懼死亡了。
錢再多,也買不了命。
成立醫療研究和救助基金,也說說不準哪天這研究的成果就能給自己用上了,而且做慈善的話,用中國人的話講,這也是積德行善,還能收買人心。
這種事兒,其實很多人都願意去做的,只是沒有人牽頭而已。
索爾既然當眾宣佈了這件事,那基本上是定下來了,否則,就是拿自己的信譽開玩笑了。
索爾可是法國總商會的會長,賚安洋行的總經理,無論哪個身份都要注意對外的影響的。
至於那個喬治,此刻早已被人遺忘了,甚至有些人已經決定日後要跟這個喬治劃清界限了。
不過陸希言卻聽蒙特提起過,這個喬治在怡和洋行內是負責醫藥相關進口方面的事務的。
蒙特要做走私藥品的聲音,只怕是跟這個喬治脫不了關係。
他是不會跟喬治這種無德無行的人打交道的,如果蒙特真的要跟他扯在一起,那他就只能不摻和了。
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人惹了自己一身騷。
基金的事兒,一時半會兒是成立不起來的,相關注冊事宜,法律程式,規章制定等等。
當然,對陸希言來說,獨立董事的工作是相當輕鬆的,基本上不需要做什麼事兒,最多在檔案上簽字而已。
而盛熙元這個首席科學家倒是相當重要的,實驗室的成立,課題的選擇,還有研究人員的招募等等。
因此,在索爾代表法國會館誠摯的道歉之後,盛熙元的氣也小了不少,奚夢瑤也得到不小的補償。
不愉快的事情很快就被忘記。
宴會繼續,熱情歡快的華爾茲響起。
“梅梅,我請你跳支舞吧?”
孟繁星點了點頭,這種場合,跳舞是一種必備的技能。
陸希言微微一彎腰,然後牽起孟繁星的手滑入了舞場。
“剛才,你要是再晚來一步,事情就可能不可收拾了。”孟繁星悄悄道。
“說到底,在這些洋人眼裡,我們不過是東亞病夫。”陸希言道,“日本人的宣傳其實也不無蠱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