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與贛軍確已退去。往江邊去的一路上屬下派人反覆探過,二十里內絕無兵馬埋伏。”
何騰蛟這才點頭,又擺手道:“莫要大意,繼續打探。”
“屬下遵令!”
待周大啟離去,一旁何文瑞卻湊了上來,粗聲道:“爹,要孩兒說,咱們何須提心吊膽去見什麼來使。
“事已至此,便索性迎天子入武昌,趁眼下人心可用,與那朱琳渼真刀實槍相見……”
“休要渾說!”何騰蛟立刻斥道,“為父從未起不臣之心,誰料卻被小人算計——多半就是蒙正發那幾個傢伙——一面散佈我要造反的謠言,另一面私調湖廣各地兵馬,往武昌、長沙等地匯聚,陷我於萬劫不復之境!”
何文瑞仍梗著脖子道:“我楚地十萬大軍,將士們個個摩拳擦掌,難道還對付不了朱琳渼那五六萬人?!”
“哼,你道那些帶兵的為何如此上心地攛掇我造反?”何騰蛟狠狠白了兒子一眼,“他們個個養私兵成千上萬,不起戰端,他們哪兒有機會去劫掠地方?又都不敢去碰建虜,是以有人主使,加上擁立朱琳源這由頭,他們立刻群起響應。
“你以為他們士氣旺盛?告訴你,一挨戰事不利,這些人立刻便會去投朱琳渼,還落得反正之功,最後卻只有我何家是逆臣!”
他嘆了口氣,“再說了,便是想擁天子與南京相爭,卻也得朱琳源與曾太后皆在武昌才行。小皇帝只是名,那曾太后才是實,眼下迎朱琳源而無太后,不過落得名不符實罷了。
“只是我卻沒料到,曾太后竟有如此氣魄,眼都沒眨便令小皇帝退了位。如今我們手中是連虛名也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