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人明說這二者之間有聯絡,但誰願意冒這個風險?寫封奏疏又不費什麼力氣。
至北伐前夕,絕大多數的官員均已表態願意交稅了,其中至少有一半連那幾百上千畝的免稅額度都不要了。
朱琳渼聽完楊廷麟彙報的各地請納糧的情況,不禁滿意點頭,前後才二十來天工夫,便由“眾志成城”地抗稅變為爭先恐後地交稅。
他又將一份名單交給楊廷麟,“這些是此次帶頭抗稅之人。只待北伐既成,便將他們逐批貶黜,待參。”
楊廷麟看了眼名單,當下便是一震,足足一百四十多人!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不久後朝堂上那片腥風血雨,忙恭敬應道:“臣,領旨。”心中卻暗自慶幸,好在此番最終選擇站在了天子一邊,否則這紙上恐怕就要出現自己的名字了。
就在南京城中為士紳納稅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之時,北伐的各項準備工作卻正在緊張地進行著。
丹徒以北的江面上,一座浮橋橫跨兩岸,不論是寬度還是穩定程度,都遠不是建虜先前所建的那座能比。
明軍工兵營可是經過長期專業訓練的。若是長江一直處在眼下這種枯水狀態,這座浮橋甚至能用一兩年。
浮橋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如螞蟻一般,或背或扛,將一袋袋一箱箱的糧草、輜重運至北岸的舊江口附近。
由於宣部出色的工作,徵發二十萬萬民夫的任務早已完成。
實際上,當南直隸百姓聽聞朝廷要招人為龍衛軍、破虜營搬運糧草時,根本無需官府組織,當即便有大批青壯年帶著乾糧朝鎮江匯聚而去。
要知道,龍衛軍和破虜營早已成了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縱然不能加入其中手刃韃子,能為他們擊虜出一份力,那也是莫大的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