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廢了,如果沒廢的話,雪絨鼠根本凍不住他。築臺境修士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當初白得得能殺死蜂花,那是因為蜂花壓根兒沒想到白得得上來就下死手,而且法寶那麼多,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擊就輸了。
旁邊的掌櫃的嘴巴都變成圈了,這姑娘未免也太霸道了吧?好歹秋狄先也曾經是東來會的人,所以廢掉後賴在東來會混吃混喝,也沒被趕走。
“姑娘未免也過了。”掌櫃的沉下臉道。
白得得站起身,讓東食運功幫秋狄先從冰凍中解脫了出來,“掌櫃的,我可能有法子能幫這位前輩。”
掌櫃的看看白得得,又看看秋狄先,搖了搖依舊一動不動的秋狄先,“秋先生,這位姑娘說能幫你。”
聽掌櫃的這語氣,可不像是在幫白得得,明顯也是覺得就白得得那種靈境修為能幫得上忙?秋狄先畢竟是築臺境,對任何一個組織來說都是貴重“資產”,不能讓他說廢就廢。何況秋狄先在廢掉之前,乃是東來會最強的築臺境修士之一。東來會背後有一位孕神境修士幫秋狄先看過,也是無能為力。
秋狄先的回應是,打起了呼嚕。
白得得心想,本姑娘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要放在平常,秋狄先給她下跪,她還未必肯幫他呢,現在要不是急需幫手,她犯得著這麼低聲下氣嗎?
“我爺爺是白元一,外公是唐不奇,外婆是張若也,爹是……”白得得的話說得很慢。
不過在她提到白元一等人時,秋狄先都沒反應,反而是提到她外婆張若也時,眼皮抬了抬,然後緩緩睜開,以粗嘎的聲音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幫我?”
“嗯,讓前輩跟我走,恐怕東來會也放心不下。這樣吧,還請掌櫃的準備一間廂房。”白得得道。
那掌櫃的名叫盧竹,聽白得得這般說後,倒是沒遲疑,對他而言,白得得醫不好秋狄先他沒損失,但如果白得得成功了,他說不定就能高升,因此辦事還算積極。
“那個,還請前輩先洗個澡,你身上實在太臭了,晚輩有點兒小潔癖,希望前輩海涵。”白得得道。
這實在不能怪白得得囂張,築臺境修士麼,她家有不少,所以不像普通人那麼敬畏。
“麻煩。”秋狄先抱怨一句,但還是去洗了澡。
盧竹几乎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得得,這秋狄先廢掉之前可是出了名的狂傲,即使廢掉後也狷介不改,所以才會混得這麼慘,像這般聽說話可是第一次。也不知道他和張若也是什麼關係,聽了那名字就動了。
而白得得的外婆張若也自從嫁人後,主業就成了相夫教子,所以人只知她是不夜城的城主夫人,少有知道她閨名的。
秋狄先洗過澡之後,看向白得得,“張若也的孫女兒也需要改頭換面嗎?把真容露出來我瞧瞧,不然我雖然廢了,你們幾個也在我手下討不著好。”
要換個人這麼無禮,白得得非得嗆聲,但想著他或許和自己外婆有那麼點兒關係,就忍了下來,還聽話地卸去了易容。
秋狄先愣愣地看著白得得臉,半晌後才遲緩地道:“你,不太像她。”
“嗯,外婆總說我比她漂亮。”白得得一點兒不謙虛地道。
秋狄先“哼”了聲沒再說話。
這什麼意思?白得得心想,這是否認她的美貌的意思?白得得忍了忍,告訴自己,等過了這一關,本姑娘才不受他的氣呢。
白得得遲遲沒有動作,秋狄先又伸手去抓他帶進來的酒罈子,白得得趕緊阻止道:“前輩。”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秋狄先開始不耐了。
這話實在太粗魯,白得得聽得直皺眉頭。“前輩能不能把手伸出來,我再把把脈?”
這一次秋狄先倒是沒反對。
白得得學著當初容舍那副高深模樣,盤腿、閉目地將手指放在秋狄先手腕上,元氣絲順著她的手指探入了秋狄先體內。
若放在以前白得得是絕對沒辦法幫到秋狄先的,陰陽修容花再厲害,也只是起到一個溝通天地、星空的輔助作用。而現在白得得透過陰陽修容花操縱神識而讓元氣成為極其細小的奈米級元氣絲後,很多事情做起來就方便了。
“前輩是泉眼被堵住了。”白得得道,手卻沒鬆開。
“嗯。”秋狄先應了聲,那位孕神境修士也如是說,但他雖然知道癥結在哪裡,卻幫不了秋狄先。他是可以強行衝開被堵的泉眼,然而也同時會毀掉秋狄先的經脈,他依舊會成為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