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取來了,鶴翔見是一個不大的箱子,大概不到兩尺,寬也要一尺多,一個人就能抱過來。
金平光開啟,只見外面也平常,不過是一個紅木箱子,但前面卻有一塊圓形的玻璃。
鶴翔挑了下眼,現在玻璃已經不像剛出來時那麼昂貴,但也仍不比珍珠差太多,這塊玻璃又有手掌大小,又這麼透亮,只單是這塊玻璃,起碼也要五十兩,這還要有關係!
“這是高小莊出產的‘表’,比日晷沙漏都要方便準確,只要在這裡擰上幾把,就可以走上二十四個時辰,我想將軍是必定喜歡的。
她把這表是怎麼用的,有什麼好處說了一遍,鶴翔聽了連連點頭:“這個東西去年我已經聽說了,當時就想著能找來一臺,只是聽說起碼都要一米多,運輸實在不便,好在去年沒有讓人買,如今倒得了個小的。平光買這個東西花了多少銀子?”
金平光比了個八的手勢,鶴翔道:“八十?”
“八百兩。”
鶴翔一口水差點沒全噴出去,她咳嗽了兩聲,接過旁邊丫筻遞來的手帕,一邊擦一遍道:“多少?八百兩?”
金平光點點頭。
鶴翔盯著那表看了又看:“這表確實是好,但八百兩……”
對於她來說,八百兩並不算多,但八百兩卻是她手下一千六百名士兵一個月的俸祿!八百兩用來買糧食的話,可以養活三千名士兵一個月!八百兩可以打造二十把上好的戰刀!
想到八百兩就換了這麼一個表,鶴翔不免有些心疼。
金平光和她是老相識,自然知道她此時想的是什麼,笑道:“將軍不用憂慮,我身上哪有八百兩銀子來買這個東西?這卻是那位高家小姐送的。”
鶴翔一抬眼:“我正要間你此事,你這次去代州……”
金平光笑了起來,她一直東拉西扯不談正事,就是要看鶴翔什麼時候開口,卻不想,這位將軍倒也忍得下。
一見她這個樣子,鶴翔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雖有些惱恨金平光吊自己的胃口的,更多的還是欣喜。
哪知道金平光開口卻是:“金某無能,此次的事,可以說只成功了一半。”
鶴翔正要笑的嘴角收了起來:“那些商賈不認,還是……?”
“陛下的聖旨,大將軍的威名,那些商賈怎敢不認?敢叫大將軍知道,此次共得銀兩萬八千兩!”
就算是鶴翔,聽到這個數字也是臉上一喜:“平光對自己真是太苛刻了,兩萬八千兩,兩萬八千貫!我戈陽路一年的稅收也不到三十萬貫!”
大雁每年的稅收差不多有一億兩千萬貫,但戈陽路是四戰之地,雖然這些年平穩了很多,但眺國每年都有過來打草谷的,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是談不上什麼農業的。
飯都吃不上,更何況是商業了,這裡就是一個大兵營,而且還是一個吸取銀錢糧食的無底洞。
鶴翔來這裡十多年,苦慣了,一聽說有兩萬多兩銀子,頓時就高興了起來。
金平光心下嘆息,開口:“將軍可還記得自己在京城的莊子?可還記得京城八角樓的飯局?可還記得紅樓中的大家?”
鶴翔一愣,笑道:“平光我知你的意思,大這是不能相比的。的確,我沒出京之前,一頓飯,可能就要吃上十多兩銀子,我雖不管事,也知道王府裡的開銷哪年都不會低於萬貫的。但是,咱們現在不是在戈陽路嗎?在這裡,我吃的最多的,就是牛肉、饅頭。”
她說著,大笑了起來。
金平光神情肅穆,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後恭恭敬敬的對他一揖到底。
“平光這是做什麼?”
“將軍高義,平光這一拜,是誠心誠意。”
鶴翔一邊拉她一邊道:“這麼說你有時候拜我,就不是誠心誠意了?”
金平光和她關係好,拜過之後就笑道:”總有幾次是虛禮吧。”
兩人一笑,金平光又道:”平光初見這次募捐來的銀子也和將軍一樣高興,然我後來到高府,那位高家小姐卻對我說了另一番話。”
鶴翔知道這就是重點了:“什麼話?”
“那位高家小姐說……”
金平光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拿著聖旨,雖不是正式的,但商賈們也認賬,不過三天,就募捐了將近三萬兩白銀,雖然知道代州富庶,但這個數字還是令她又驚又喜。
當然,放到一州,一個常年囤積二十萬大軍的關隘,這三萬兩是不多的,但也差不多幫他們解訣了一半的問題,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