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個人,門外停了好幾輛馬車,省了她叫馬車的功夫。
最後還有個傅家世子。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怎麼喝過酒,這一醉,呼呼大睡就是睡了兩個時辰,外面已經暮色四合了,華燈初上。
她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口飲盡。
許栩看向窗外。
這些年,她和那些人將大齊朝治理地井井有條,滿城風貌都與十數年前完全不同了……
可這成果之後,藏著太多人的血淚了。
成盛元年,柳州水患,死了好多沒來及救助人,更是在瘟疫中死了幾個清廉忙前忙後的縣令,成盛三年,外敵入侵,那場為人稱道的以少勝多的戰役,那些一張張臉……
可憐邊疆城畔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史書輕輕一筆,筆下多少人。
而為了穩定這樣的成果,為了這無數人換來的安定,世家也動不得。
做官,有時候真覺得和作孽差不多了。
她看了一會兒外面的景緻,喝完最後幾杯酒,就叫下面鎮國公府的僕從上來把睡著的傢伙給搬下去了,確定他睡得很好,就轉身回許府了。
傅凌宇在搖搖晃晃馬車裡睡地香噴噴的,毫無防備就被自己剽悍的孃親給拎著耳朵拎出來馬車。
“疼疼疼!孃親,疼!”
“你還有臉跟我叫疼,自己酒量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啊?自己喝醉酒上次把你老子的藏的私房錢都撕碎了一地,你還敢在外面喝酒,真是皮癢了是吧?”
他老子·鎮國公爺·沒私房錢·面無表情:……
傅凌宇在外面一副小霸王的德行,會到家裡乖的不行,也不敢跟他孃親頂嘴,畢竟他娘手上可是拿著一根藤條,上面還有倒刺。
看一眼,透心涼。
“我就是在外面和那個娘娘腔,不,許栩喝了兩杯而已,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啊!”
哪知道她娘一聽許栩的名字,瞬間從個剽悍的江湖俠女變成溫柔和善的母親了,和藹得不得了,還很肉麻地摸了摸他的頭,叮囑道:“這還差不多,你交朋友就應該交許家郎君那樣的,不要老是在外面交些什麼不三不四的……”
傅凌宇:……
媽的,越來越討厭那個娘娘腔了。
醉酒了一天躺在床上的某人開始認真回憶一下自己醉酒後的場景,畢竟對於自己酒後的德行還是很心虛的。
恩,他喝了三杯酒,就醉醺醺了,好像還罵人了,對,當著許栩的面罵了她。
一想到這個,他的心情就激動壞了,就差在床上滾了滾了,簡直太解氣了。
那之後呢?之後他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似乎還遇到了一位美貌至極的女子,肆意輕薄了一番,誰知那女子還騙他自己是男的,就被絲毫不信的他給打了一下。
打了一下……
打了……
打……
笑容逐漸凝固。
表情逐漸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