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蘿莉音。”
“而且我也沒啥才藝。”
王一揚看了看它渾身上下的寶石,狠狠地搖了搖頭, 他突然覺得上面根本沒啥靠譜的劍, 還有那把玄鐵重劍哪裡是想要選他,劍都快歪到自己師尊那裡了,活生生一個流著哈喇子的登徒子。
許栩在那邊看著他。
師父是個很漂亮的人, 黑髮飄飄, 白衣如霜, 她這樣的人站在透明光幕上宛若浮在半空, 仙氣十足, 好看極了。
她並沒有干涉他的選擇, 只是很平靜地看著。
這股平靜很快就被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給打破了。
“許栩,你扔了多少顆?”
來自於下面習武場上扶著腰的管事老人。
白衣掌門偏過頭, “兩百顆零一。”
管事老人:……非得加個一嗎?
“你撿了多少了?”
管事老人黑著臉, “兩百顆。”
說著他又扶著腰走了, 看樣子是準備回去收拾那最後一顆。
幾把劍毫不留情地嘲笑道:“這個小李子也是很執著啊,這麼多年明知道比黑心比不過許栩這丫頭, 還非得刺上一句。”
“別說了, 當年眩光要不是跑得快, 身上的寶石早被小李子擼禿了。”
王一揚知道管事老人的姓, 是姓李,至於全名, 好像都被忘了。自家師父也不像是那種記性好的人。
“黑小子, 要不這樣也行, 你先修煉一段時間, 我們看看你的潛力咋樣再決定不就好了。反正你無論選哪把劍都是要打得過再說。”
一把劍笑呵呵地說道。
周圍的幾把劍都很樂見其成的模樣。
這是天峰的規矩,選劍歸選劍,總還有比試一番的,雖然這種比試水分很大,比如許栩,哪把劍都想輸給她。
這回王一揚還沒來及說話,許栩就抬眸,漆黑深邃的眸掃過這些劍,劍瞬間都噤若寒蟬,那雙溫柔帶笑的眸子一旦冷下來很有威懾力。
“最近閒得無聊了?”
“沒有的事,這不是幫你訓練一下徒弟嗎?”一把冒著寒氣的劍很不要臉地湊了過來,說話間很是真心誠意,努力遊說著許栩,“以前那幾個徒弟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他們最後的進步都相當神速啊,這說明我們的訓練很有效果啊。”
許栩沉默了片刻。
好像是的。
她低眸,就看見了自己弟子那燦若星芒的大眼睛。
雖然這孩子長得有點黑,還不太好看,但是這雙眼神生得極好,大大圓圓,澄澈而漂亮,此刻這雙眼睛正殷切地望著她。
“沒問題嗎?”
小孩子重重地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小手還拽著她的手。
師兄都能做到的事情沒理由他就做不到了。
於是每天一大早,天峰就能看到一副相當壯烈的情景,一個小孩子在前面繞著山頭一面跑,後面數百把劍在嗷嗷亂叫。
通常一個上午跑下來,不要說衣服了,挺多就剩個褲衩了。
管事老人看了眼,感嘆了一句,“還真是好久沒看到天峰這麼熱鬧了啊。”
許栩也感嘆了一句,“早上又可以睡懶覺了。”
王一揚:……
他最後的劍還是定了那把玄鐵重劍,不過他黑著臉要求玄鐵重劍要保持著大漢音。他跟它交流過了。
“你就不能來個少年音嗎?”
“只有少婦音。”
“……”
“要不我學個你聽聽?”
“……閉嘴!”
許栩也不太會教徒弟,每次都是扔一本東西給他,看他學得差不多之後就換一本,時不時把這個孩子招呼到習武場上和她比試比試。
這日,無論是早上的晨跑還是習武場的訓練都停了。
原因無他。
天峰來客人了。
王一揚現在也長開了,高高壯壯,都背得動那把玄鐵重劍了,個子也比許栩都要高一個頭了,面容長開之後雖然沒有多帥,但也挺耐看的,只有那雙漂亮的眼睛一如從前。
來的人是一箇中年男人,不算多起眼的容貌,看到王一揚的時候也沒有太驚訝,倒是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夥子倒長得很壯實啊。”
許栩坐在上座,沒有說話。
王一揚也委屈著自己這個體型,老老實實地站在許栩身後,沒有搭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