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抬頭。
“外頭侯了有一個多快兩個時辰了吧？”皇帝也沒有那個叫他起身的意思，只是端著杯茶，低頭淡淡道。
“皇爺爺也見孫兒，孫兒自然要等，至於時辰孫兒還真不知道。”還以為進來便是疾風驟雨，可沒想到皇爺爺開口的居然是如此不痛不癢的話，趙南川緊繃著的心讓他風聲鶴唳，不得不多想一二。
“呵呵……王公公，外頭風可大？”剛剛趙南川是始終杵立在養心殿口的，那裡的風還真是不小，只是他心裡發虛，所以就不敢躲避，就迎著冷風站著，渾身已經冰冷透骨。
直到他進到殿內仍舊還沒有緩過來，只是皇爺爺為什麼會突然問起王公公外頭風大風小，這才是讓趙南川更緊張的問題。
“回皇上的話，外頭風還真不小，今年的冬該是少有的冷啊。”王公公如實，主僕二人倒是平淡道。
“是嗎，你可冷？”皇帝感嘆了一聲便突然轉頭看向了趙南川。
趙南川一愣連忙恭敬道：“皇爺爺，雖然剛剛外頭風確實不小，不過現在孫兒倒是不冷了。”
“呵呵……這麼說剛剛外頭確實夠冷。”皇帝又自言自語道。
“是啊，外頭，尤其是風口上的地方確實冷得很。”趙南川完全拿不準皇爺爺到底要說什麼，只能憑著感覺一句句應著，心下忐忑。
“呵呵……冷就好，冷就好，冷了這腦子就清楚，人啊就不會犯糊塗。”皇帝的話終於有趙南川能聽明白的意思了，這是在提醒也是在暗示他莫要犯糊塗，要實話實說。
但趙南川即便是聽了出來可也不會擔下此事，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這身份是斷不能再出事的，所以這事他一定不會認！
“是啊是啊。”趙南川跪著只是附和。
“嗯，那你可都想清楚了？”皇帝終於挑眉。
“皇爺爺，孫兒，孫兒不明白您的意思？”趙南川一臉無辜，縱使他知道皇爺爺想要他說出什麼，可他仍舊裝作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至少這個話題不該從他身上延展而出。
“呵呵……你父王的幾個兒子裡就你最像他，尤其是這聰明勁，當然還有這裝糊塗的能力啊……呵呵……”皇帝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只是笑得稀鬆平常一般，但這話裡頭的冷意換了誰都該聽出一二了，又更何況是趙南川呢。
“皇爺爺？孫兒真不明白？”趙南川決定裝傻到底，只要皇爺爺不主動提，他是絕對不會往自己身上攬過錯的，哪怕是他的問題，他也一概不會。
“是嗎？呵呵……王公公，去外頭瞧瞧那小子的打捱完了嘛，若是完了就讓吳之忠押他回去，若是沒完就讓他們滾遠點打，吵得慌。”皇帝也算是很有耐性的了。
趙南川這個樣子他理應發火的，但皇帝始終沒有，只是突然又問起了外頭趙從寒行刑的事情，已有所在，暗示也已經到了極其明顯的地步，這是任誰都不好再裝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