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溪沒有回病房,而是拐去了自己用於辦公的休息室,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直接給助手打電話,言簡意賅:“最近暫停其他的收購計劃,讓林副總他們擬出來詳細的收購案,你親自監督,不要假他們之手。”
助手正在忙,聽到總裁嚴肅認真的語調,立即放下手頭的活,恭謹地說道:“總裁,是……”他沒有說出來,但是自覺沒有猜錯。
“是香家。”沈柏溪擲地有聲。
助手料中,不是很好奇,因為總裁一直尋找著合適的時機,苦於不是天時地利人和,這次佟小姐回來了,總裁如此重視,怕是不會再和香家虛與委蛇下去了。
“總裁放心,我一定找靠譜的人,還是我之前的併購團隊,方案我跟進,之後會和您彙報進展。”
沈柏溪掛了電話,看向窗戶外面,上午還風和日麗,此刻天『色』微微顯示出黛『色』,怕是要變天了。他隱忍了這麼久,被迫放棄自己心愛的人,也是時候收網了。
“剛才那個人,是誰啊?”池染歪在床頭,看了眼進來的男人,不經意的問出來。
男人的聲音極為冷漠,“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不用在意。”
池染嘟嘟嘴唇,她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可是又不是傻了,剛才那個女人莫名的敵意,她完全能感受到。她有種該死的直覺,估計那人和沈柏溪關係匪淺。奈何她完全沒有任何記憶,沈柏溪對她是很好,但是卻對他們的過去,絕口不提。她每天忙著檢查修養,自然也很少詢問。
沈柏溪眸子中劃過陰冷的光,關門後轉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如常,黑沉的眼對上她探究的眼神,無奈的嘆口氣,聲音含著誘哄的味道,低低沉沉的縈繞在她耳邊,“有我陪著你就好了,既然是不受歡迎的人,你不用管她是誰。”
話是這麼說,等她一睡著後,他立即叫來護工,讓人好好照顧她,自己則穿上外套,離開了醫院。
沒有和香雪海徹底決裂之前,他還是要做些表面功夫的,就和他以前一樣。
可是這次他開車駕駛回去的時候,忽然嫌棄路途這麼短暫,以前不知道池染的行蹤,他還能和香雪海貌合神離的相處,但池染一回來,他內心升起無比厭惡的感覺,厭惡香雪海,厭惡香家,更厭惡他自己。
……
香雪海一直執著於修繕和沈柏溪的關係,自從父母過世後,對家族企業屬於管理,更何況,員工素質良莠不齊,她本身是個大明星,幕後有團隊『操』作,乍然接手公司的事情,畢竟算半個門外漢,何來精通的一說。
因而公司出現赤字的情況,業績每況愈下,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老老實實的坐在爺爺的面前,乖乖的任老人家斥責。
香雪海聽到爺爺嘆息聲,眼眶忍不住也紅了,想起逝世的父母,心中酸澀,一邊拍撫爺爺的後背,一邊自責道:“爺爺,是我的錯,不該對公司不聞不問的,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看公司,”
她不說這話還好,聽到她發誓就和喝開水一樣,老人家像個炮仗一樣,點火就著了,“你還有臉說?一個沈柏溪而已,把你『迷』的暈頭轉向的,以前我以為你是個有分寸的,知道孰輕孰重,可是現在看你把你爸媽的產業經營到什麼地步了?”
香老語氣沉痛,說到過世的兒子和媳『婦』的時候,淚眼斑駁,本來蒼老的容顏,也越加灰敗,眉宇間時候濃重的哀思,但是下一刻想起傭人彙報的事,又氣憤的職責孫女:“既然和夜家聯姻,夜家小子手段向來厲害,你多少和他學習些管理的技能,別整天情啊愛的,那些東西是你該想的嗎?左右都結婚了,你還擔心籠絡不住他的心嗎?何必急於一時?”
香雪海被爺爺的威嚴震懾,不像每次那樣安靜的聽著,而是說著負氣的話:“可是他的心不在我身上,爺爺,我不想得到一個沒用的驅殼!如果能爭取他的心,以後有他來搭理香家,還擔心家裡的企業垮掉嗎?”
“糊塗!香家的企業怎麼能輕易交到外人手上!你趁早絕了這個念頭。不要蠢到被人賣了卻不知道。”老爺子發現孫女冥頑不靈,忍不住說了重話。
話不投機,香雪海不想和祖父繼續爭吵,氣沖沖的推門而去,反正沈柏溪也不會回這個冷冰冰的家,再待下去也會讓人窒息,分明是離家出走。
等沈柏溪回到別墅的時候,看到客廳裡孤寂的老人,蹙眉問道:“爺爺,雪海她不在家嗎?”
老爺子見到孫女婿,啞著嗓子說:“我說了她兩句,不過沒走遠,興許就在附近。”說完不再看沈柏溪,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