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柏溪在公司留宿的那幾天,正好是公司事務的繁忙期,為了幫助處理事務,雨『露』也長時間泡在公司裡,和沈柏溪抬頭不見低頭見,怪難為人的。
接連好幾天,雨『露』送檔案總是會和沈柏溪打照面,剛開始她還死撐著和沈柏溪打招呼,擠出一個難堪的笑容,次數多了之後她乾脆能躲則躲,避免再次陷入尷尬的境遇。
這天沈柏溪正百無聊賴坐在辦公室,嘴裡偶爾吐出淡淡的嘆息聲。旋轉椅被他轉來轉去,他的腦子也乾脆跟著轉了起來。他告訴自己他在想繁雜的公事,但不可否認的事是,他想得最多的是池染。
也是啊,都幾天沒有見到池染了,他怎能不想呢?
“咚咚咚。”在他腦子裡播放著一幅幅和池染在一起的畫面時,一陣溫柔的敲門聲打斷了她他的思緒。
“進來。”
進來的是雨『露』,她抱著一個資料夾,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好像沈柏溪要將她吃了似的。
“有事嗎?”沈柏溪問。
“嗯。”雨『露』怯生生地回答。
雨『露』細步走進,將剛剛抱得嚴嚴實實的資料夾輕輕地放在沈柏溪面前,然後轉身欲走。
是啊,她躲沈柏溪還來不及,若不是這份資料必須由她來送,她怎麼可能走進沈柏溪的視野。眼下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能走多遠走多遠。
“等一下。”只是她剛走一步,沈柏溪突然將她叫住。她偷偷擰著五官表示無奈,然後便緩緩轉過身去,等待沈柏溪的發落。
沈柏溪用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她,使得她不敢直視沈柏溪,只好低頭直勾勾地站著。
好長一段時間,現場陷入沉默,雨『露』屏住呼吸,生怕突然的聲音給自己帶來什麼。那種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感覺極其難受,她的腦子裡只有四個字離開這裡。
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沈柏溪率先打破沉默,用難得溫柔的聲音說道“工作要緊,身體更要緊,別忘了休息。”
雨『露』先是猛地一驚,然後抬頭看著沈柏溪,楞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沈柏溪再次確認。
“嗯。”雨『露』趕緊點頭,好像晚點應答就會被處罰似的。
這次,他抬頭看見了沈柏溪的眼神。她說不清楚眼神裡帶著什麼,憐憫關心愛慕都不像。她唯一確定的是,沈柏溪變得不一樣了。
在沈柏溪的注視下,她又盯著沈柏溪看了許久,彷彿陷入了沉思。
沈柏溪舉起手掌在她面前揮舞,“雨『露』”他叫著她,她這才反應過來,像是突然從夢中出來一般,徹底清醒了。
“不好意思我”她支支吾吾地說著。
沈柏溪打斷了她的話,“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沒有,不是的。”她趕緊否認,生怕自己說錯話。
沈柏溪『露』出淺淺的笑容,笑容中帶著些許疲憊,倒把他平日冷冷的笑襯得和煦了。
“累就早點休息,其實你沒必要那麼起早貪黑的,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沈柏溪柔柔地說,像是一個愛員工的老闆,又像是一個關心女孩的大男孩。
突然的關懷讓雨『露』受寵若驚,同時她也十分困『惑』,為沈柏溪突然的轉變而感到困『惑』。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大方接受他的關懷,又或許一如往常地保持距離才是正確的選擇。
看雨『露』搖擺不定,『露』出難為情的神『色』,沈柏溪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改口,“我就是看你最近比較累,順便關心一下,希望你調節好生活和工作,不要讓自己那麼累。”
沈柏溪這麼一說,雨『露』果然就放鬆了許多。她的眼神像是被撥開一層霧氣般清澈,就連皺著的眉『毛』也鬆開了。雖然有些許尷尬,但此時此刻才是她最放鬆的。
“我知道,謝謝您的關懷。”她如釋重負般回應,但卻在原地顯得手足無措。
“對了,”沈柏溪突然又問道,“你在這工作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我對你的狀況還不是很瞭解,能給我說說你的家庭情況嗎?”他的語氣溫柔,絕不帶有任何強迫的氣息。
雨『露』稍顯遲疑,不明所以。
“瞭解每個員工的基本狀況是我的職責。”沈柏溪解釋道,生怕雨『露』多想。
其實自打雨『露』進公司,他就發現雨『露』生活簡樸,知道雨『露』是個家境不太好的員工,此次詢問,他也只不過想安撫她一下罷了,也算在忙碌至於使其放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