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已經在“新田”集結完畢,會向各個國家發出召喚,徵召他們的軍隊一同南下嗎?這個根本就是不用多想的事情,一定會要求列國一起出兵南下。
只不過,當前楚國只是將大軍集結在“郢”附近,將近三十萬大軍並未向某處開拔。
“要是楚軍最終沒有北上,那可就有樂子了。”高固說道。
田湣想了想,說道:“楚國現在的情況很不妙,他們完全是被逼必須跟晉國交戰,不出兵北上的可能性極低。”
情況確實是那個樣子。
楚國先對晉國避戰,結果被晉軍殺到本土。
能夠看出一點,楚國君臣事先絕對沒有料到晉軍會入侵己方的本土,以至於後面公子罷鬧出笑話。
由於公子罷率領的大軍不戰而潰,直接給楚國起到了雪上加霜的負面效果,搞到天下列國認為楚國無力抗衡晉國,才有楚國重新集結大軍的動作。
如果楚國只是報復吳國,壓根不用集結那樣的大軍,出動五萬就夠吳國受的了。
高固也知道楚軍不北上的可能性很低,心理泛酸才講那樣的話而已。
“楚國的用兵規模一直很大,逼迫晉國進行擴編。現在,楚國和晉國的用兵規模越來越大,其餘國家……,根本不可能和他們同列了。”高固說完嘆息了一聲。
包括齊國在內,天下的所有國家已經跟晉國和楚國不是同一檔次,怎麼可能不會讓高固黯然傷神。
田湣不是在補刀,講出事實:“在‘新田’郊外的大軍之中,披甲之士的數量,目測超過三萬。”
三萬披甲之士?這是一支很恐怖的力量!
只有真正歷經過冷兵器戰爭的人,才能知道披甲與不披甲的差距到底會有多大。
身上有靠譜的甲冑,心態上會更放得開,一切只因為很難被一擊斃命。
沒有穿甲冑?與有穿甲冑的人打,首先自己心裡先犯虛,打起來要專門找到可以有效攻擊的部位,實在是過於束手束腳了。
心理狀態存在差距,別說是決生死,有打過架的人都知道沒打先犯虛會是什麼狀況。
到了軍隊的層次,超過了一定的人數規模,一方有甲,另一方白板,只要不是著甲一方心態崩掉,沒有穿甲一方獲勝的可能性只能說超低。
說到底,心態最為重要。
屢屢可見裝備精良的部隊也能戰敗,無非就是心態上面出現出現了重大的問題。
“晉國如日中天,老夫委實想不出有戰敗的可能。老夫都知道,楚國君臣能不知道?老夫才懷疑楚軍不會北上。”高固現在更傾向於楚軍不要北上送人頭,利用‘方城’打防禦戰才是最佳的選擇。
問題出在高固無法左右楚國廟堂的決策,認為楚國北上送人頭會害了中原列國。
為什麼?
因為晉國一旦失去楚國這個威脅,勢必會更加肆無忌憚的剝削列國,尤其是變本加厲地來針對齊國。
田湣有些不敢和高固繼續聊下去了。
有些話吧,不同的人去說,影響力與下場會不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身板小就不要亂摻和什麼大事,免得出事了扛不住。
高固一個人自言自語了好久,直至閱兵結束才停止叨叨唸。
一眾權貴回城,自然是前往宮城參加宴會。
“晉國當然是一個負責任的大國,魯卿不這麼認為嗎?”華元之前與季孫行父聊到一半,到宴會現場坐下繼續聊。
季孫行父趕緊四周張望一圈,發現沒有人刻意注意這邊才鬆了口氣。
哪怕是心裡厭惡晉國,以前沒有人會公開說出來,現在就更不會了。
魯國對晉國的態度比較複雜。
首先,魯國當老大的時間比齊國或晉國都要久,一度甚至可以代替周王室做天下的主。
然後,魯國挺感激晉國一直壓制齊國,免去了齊國向西擴張。
當了很久老大的魯國,天曉得他們怎麼會越來越弱,到現如今成了一個偏弱的中等國家。
其實也不奇怪,周公旦創造了“儒”這個群體,魯國內部當然是儒者眾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大批儒者變得只會誇誇其談,實事卻是一件都幹不成。
時間來到當下,魯國在軍事和經濟上都不行,能說會道的人也不將口才用在正確的地方,相反很多大嘴巴總是給魯國惹禍。
季孫行父也一名儒者,他剛才就因為大嘴巴,講了楚國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