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樓令明顯失神的模樣,再次召喚:“下軍將?”
等樓令回過神來看向郤錡。
郤錡將剛才中行偃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再詢問道:“下軍將怎麼看?”
不是誰都能夠得到郤錡這種待遇,搞得在場多數人心裡羨慕。
樓令想了想,說道:“中軍佐說得猜測極可能成真。哪怕楚國明知道鄭國極可能降而復叛,至少可以拖住我們。”
等樓令說完,士匄、智罃等人才進行附和。
“那下軍將的目的就達到了。”郤錡說道。
到現在,郤錡已經被樓令說服,願意看鄭國的表現。
鄭國要是再次背叛,郤錡接受樓令就此不再接受鄭國投降的建議,接下來會對鄭國展開兼併戰爭。
有些沒有參加之前會議的人,不理解為什麼要那麼說。
要兼併鄭國?哪怕鄭國沒有信譽度,打以消滅國祚的戰爭,多少還是讓人聽著感到駭人聽聞。
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晉國高層知道影響多大,自然不會輕易宣揚了。
中行偃與士匄對視了一眼,再一起看向樓令。
範氏其實也支援樓令的主張,只是不希望動作那麼快。
北方的狄人目前才是範氏的大敵,範氏希望解決來自狄人的威脅再展開對鄭國的兼併戰爭。
因為荀氏想跟範氏抱團,荀氏不得不考慮範氏的需求。
那樣一來,不想有什麼大動作的荀氏,起碼不能反對對鄭國進行兼併戰爭了。
“若是鄭國投降楚國,我的意見是不再接納鄭國的投降。”樓令說過很多遍類似的話了。
這又讓一些不明情況的人生出更多的好奇心。
中行偃和士匄又再次眼睛對視。
因為樓令跟一眾卿大夫說了太多次的原因,所以即便有卿大夫不贊成,他們也不再立刻公然進行反對。
“下軍將很有信心戰勝楚國啊。”郤錡臉上難得出現笑容。
樓令一臉正色地說道:“我們必須有這樣的信心。”
常說未算勝先算敗,講得可不是沒有開打就先心虛,指的是謹慎的將開打之後,所有會發生的可能性想出來,儘早幹完查遺補漏的事情,並且想好一旦戰敗了該怎麼去收拾局面。
他們的會議進行到一半,有人過來進行通報,說是鄭國的使節團入城,子國直接往宮城而去。
“來求援了。”祁午可算是找到說話的機會。
在剛才的會議中,祁午可是小心得很,只光聆聽與點頭,不敢輕易說話。
郤錡面無表情地“呵呵”了兩聲。
卿位是從郤氏這邊空出,任何獲得卿位的人都不會得到郤氏的好臉色。
所以,郤錡不單純是在針對祁午。
有另外的因素,晉君周這一次實際參與進去,多少讓郤錡生出警惕心,不免對祁午的態度更加冷淡。
鄭國對晉國的求援在一年前就開始在做了。
那是楚國放話要一雪恥辱,立刻嚇到了鄭國。
從去年起,楚國就有貴族陸陸續續率軍前往“郢”集結,給予了鄭國君臣極大的心理壓力。
其實,這也算是鄭國君臣很清楚必然成為楚國攻打的物件,提前進行了哭慘,可能也是在為投降做事先的準備。
畢竟,鄭國已經提前求援,晉國不及時支援,等鄭國再次投降楚國,起碼能哭是因為晉國不支援才投降。
這裡能夠看出鄭國出現改變。
在以前,鄭國要不要投降都不會事先做出打“預防針”的行動,基本是楚軍或晉軍一到就投降了。
可以認定這一代的鄭國君臣已經看到作為老牌投降國的弊端,想要進行改變,奈何局勢一再出現大變動,他們看不清未來,只能選擇繼續走老路。
“鄭國集結了多少大軍,目前屯駐在哪裡?”智罃問道。
樓令說道:“三個軍團早就集結起來,兩個軍團在‘新鄭’附近,一個軍團在“制田”駐紮。”
那個“制田”是鄭國的最大產糧區,一旦這裡被入侵且破壞,全國可能就要捱餓了。
處在劣勢的楚國,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吼嗓子“我蠻夷也”的話,軍事行動大概不會再剋制,必須讓鄭國君臣多留點心,才有一個滿編軍團駐紮在“制田”附近。
“君上不會答應子國,大軍馬上會南下吧?”智罃問道。
士匄先愕然,再說道:“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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