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說得彷彿是我們有求於大唐一般”
“自然是你們有求於大唐;我大唐若是拼著不要些臉面;不理睬姚州之事便是了。區區姚州;難道還能動搖我大唐根基?倒是你們;想要恢復部落;就必須藉助大唐之力。”
“這”
娓娘此次來;原本是瞅準了時機;覺得可以與大唐討價還價;至少要逼得葉暢答應一些要求。可是葉暢一番話;便覆雨翻雲;反倒將她們放在了有求於人的位置上。想著葉暢此前的種種手段;娓娘終於意識到;自己想要佔這個傢伙的便宜;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你究竟想要什麼?”她問道。
“我已經說了;糖。”葉暢應道。
葉暢早就使用了新的製糖方法;但是因為缺乏原料來源;所以所制之糖產量有限;還不足以真正支撐起一個行業。故此此次來劍南之前;葉暢就規劃好了;在今後大唐的經濟版圖中;雲南將成為製糖業的基地。
種植甘蔗會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而這勞動力;毫無疑問可以去犬戎那兒搶掠。
“你要我們做什麼?”娓娘又問道。
李白看著葉暢與娓娘在那緩坡之上談了許久;有時葉暢在說;手舞足蹈;有時娓娘在說;眉飛色舞。他越看就越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足足談了半個時辰;兩人才談興完畢;連袂回來。蠻女沒有耽擱;行了禮便又帶著她的部下離開。
目送娓娘一行消失;葉暢心放下一半;此次來能州;見王忠嗣問策只是目的之一;最重要的目的還是見娓娘。能得娓娘相助;就可以秘密與五詔舊部聯絡;有他們充當“帶路黨”;此次南征的事情能輕鬆許多。
回過頭來;卻見著李白一臉詭笑的臉。葉暢愣了愣:“太白兄;你這是何意?”
“賢弟;你且放心;此事我絕不會和弟妹說的”
“何事?”
“賢弟你還裝;裝什麼裝?果然不愧是天子與李相要爭奪的女婿;就連這南面的蠻女;你也勾搭上一個……說來也奇了;你怎麼會勾搭上六詔蠻女的?都說蠻女多情;象方才那般姿色的;還有沒有?”
“滾”葉暢終於明白李白在說什麼了:“我在做正經事”
“對;對;正經事”李白哈哈大笑;眼神卻是曖昧如故。
沒辦法與這位不喝酒也能發酒瘋的詩仙交流;葉暢懶得理他;下令拔營離開。他們乘船回上;又用了三日時間;才抵達戎州的兵營。
高適在這裡等著他。
眾人相聚;自是一番親熱;即使是葉暢;與高適也是分別多年。在戎州沒有呆多久;葉暢留高適在此調配糧草;自己率三萬軍;自石門關道往南。
石門關向南雖屬大唐戎州;實際上卻多為羈靡州。過牛頭山;到馬鞍渡時;葉暢得報:雲南王閣羅鳳使者來此。
“使者?”葉暢聞言一笑:“閣羅鳳倒是訊息靈通得緊。”
他大軍才行了三天;對方的使者便在中途來迎;若說閣羅鳳在戎州沒有細作;誰也不相信。
“讓他來見我。”葉暢道。
不一會兒;這使者被帶到葉暢面前;此人黥面亂須;一雙眼睛轉個不停;顯得非常狡猾。
看他這模樣;葉暢便知道;這次來使;怕不會客氣。
“雲南王麾下軍將楊子芬;拜見葉大使。”他被引到葉暢面前後;看得葉暢這麼年輕;便有些傲不為禮;胡亂拱了拱手就算是“拜見”了。
他心裡還有些嘀咕;不是說大唐人才濟濟麼;為何鮮于仲通吃了一次敗仗;大唐竟然派出這般一個年輕人來收拾殘局;是欺南詔無人;還是大唐已經拿不出象樣的人手了?
“咄”見他這模樣;旁邊的善直怒吼了一聲;楊子芬驚得一顫;雙膝軟倒;情不自禁就跪在地上。
葉暢不以為然:“閣羅鳳遣你來做甚?”
“我家大王遣我來;是有下情稟報大使。前者兩國起刀兵;實是情非得已。張虔陀欺凌我家大王太甚;鮮于仲通不能……”
“是非曲直;你我心中都有數。”葉暢打斷了他的話。
表面上看;南詔的叛離乃是張虔陀欺凌過甚;但實際上問題不出在這裡;而是出在閣羅鳳個人的野心。此前李隆基制訂方略;扶植南詔統一其餘五詔;想要藉此牽制犬戎;但如此南詔勢力增大之後;哪裡還願意充當大唐的走狗鬥犬閣羅鳳在長安呆過幾年;更是覺得;與其為大唐之犬馬;何如當一個真正的雲南王?
他有此心;便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