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若贊提到葉暢名字時;咬牙切齒;無限憎怨。論綺裡餘還待再說;論若贊卻推了他一把;低喝了一聲:“速走”
論綺裡餘踉蹌了幾步;回頭再望;只見論若贊舉起了刀;對著身邊的親衛道:“誰與我一起去取下唐將的頭顱;只要殺了他;唐軍就不戰自潰了”
他一邊說;一邊向前;說完之後;也不管有沒有人跟著;便向著葉暢那邊衝去
稀稀拉拉十餘個犬戎跟在他身後;陸續還有人跟著他;但到最後;也不足百人。論綺裡餘呆呆看著;看到唐軍舉起了那種與此前所見不同的手弩;看到在暴雨驟雨般的箭矢中;論若贊組織起來的最後衝鋒;變成飛蛾撲火一般的自尋死路。他終於回過神;轉身便要覓路逃走。
論若贊說的是;若他不走;誰人將這個名為葉暢的唐將之可怕傳回贊普王廷去;誰來報仇雪恨收復這神川要害之地
不過葉暢身邊;另一雙眼睛卻正盯著他。
王羊兒眼尖;而且論綺裡餘又站在主帥論若贊身邊;故此王羊兒一眼就認出;這廝便是從他手中僥倖逃脫的那個犬戎將領。這條大魚上回沒有撈著;讓他心裡彆扭了好久;如今怎麼會再放過
不僅是他;眼見隨著葉暢的到來;犬戎完全失去了抵抗意志;一個個不是逃入深山就是棄械投降;鐵橋城中的唐軍也精神大振。
善直直接從城頭踏著屍體下來:他們血戰這麼久;如何能不在受降之時露個臉
他在高處;看到王羊兒離開葉暢身邊;下了馬縱上山;看上去是在追什麼人。善直便也發覺了論綺裡餘;想到王羊兒曾摔他一個跟頭;善直眼珠一轉;便有了個主意。
這廝曾讓他丟了顏面;此次自己要搶在他之前將他的目標俘獲;他必然會氣得半死。
一念及此;善直便跟著拐到了山上;他在城頭戰了許久;附近地勢早看清楚了;這一去;正是截論綺裡餘的前路。
犬戎兵士紛紛投降;葉暢身後的唐軍一**上前;將投降的犬戎士兵繳了械;然後全部趕入一處山溝溝中。葉暢這才踏著血跡;遁山路而上;到了鐵橋城之前。
高適笑吟吟迎出來;向著葉暢拱手:“幸不辱使命”
“也唯有高兄才能成此偉業”葉暢挑起拇指讚道:“此戰能競全功;高兄勳勞居於次位”
高適故作不滿;吹鬍子瞪眼:“我居次席;不知首席者何人?”
葉暢笑吟吟望向他身邊的阿詩瑪:“娓娘及越析詔;先助我誘犬戎中計;再助高兄奪鐵橋城;居功甚偉;當居首席”
阿詩瑪臉上浮浮泛紅;她身邊的諸蠻人都是臉泛紅光;他們親眼見葉暢威勢;人一到犬戎就紛紛跪地求降;故此能得葉暢之贊;個個都是興奮無比。
“既居首功;不知大使有何獎勵。”阿詩瑪笑著問道。
“自然是有的;還記得我上回與你說的事情麼;我欲請開糖榷;請你越析詔廣種甘蔗。”
“記得……”
“從越析州至褒州;磨些江以南;盡為越析詔種甘蔗之地;此次俘獲犬戎;一半分與你們為蔗奴;你覺得如何?”
阿詩瑪聞言頓時大喜;這就讓越析詔實際控制的地盤;足足擴大了三倍;而這些犬戎人被充作越析詔之庶奴;也解決了越析詔如今面臨的勞力不足這個巨大的問題
“不過……”葉暢又道。
聽到這個“不過”;阿詩瑪頓時冷靜下來;她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此次葉暢連番獲勝;越析詔確實幫了很大的忙;功不可沒;但葉暢給予的報酬也太過豐厚了;遠遠超過阿詩瑪的想象。
“就知不會如此便宜;你有何話;直說了吧;你這人最不爽利就在此處
聽得阿詩瑪這般吐槽自己;葉暢一笑:“不過;當初朝廷待皮羅閣可謂仁至義盡;比起如今給你們越析詔之優渥尚有過之;可是皮羅閣死去不過兩年;閣羅鳳便起叛心。娓娘;居安思危;我只問你一句;你如何保證你們越析詔子孫;不會背叛大唐?”
此語他沒有壓低聲;故意讓阿詩瑪身邊的諸蠻都聽到;果然;那些蠻人臉色頓時一變。
他們此次相助大唐;一來是報復南詔;二來也是藏有私心;誰不想如同南詔當初一般;得到大唐的全力支援;成為六詔之主呢
只是葉暢將話挑明瞭;誰都不敢說;自己這一部以後就會永遠忠於大唐。
“葉郎君你說當如何?”阿詩瑪面對葉暢;也不覺有些氣妥。
這不是當初黃河邊被她擄走的那個少年;而是指揮雄兵三萬大破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