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鐮;而且還以每日三百柄的速度在增加;不唯葉暢手中的人力分得了兩千五百柄推鐮;還每日有大量運往廓州其餘各地。
這也是葉暢定下的收割方略;藉著犬戎不瞭解推鐮的功效;趕緊搶收邊境之糧;至於更靠後方的鄯州;可以放到後面再來收割。
不過犬戎人對於何時麥熟也有計算;他們這邊開鐮收割;周圍時不時便有犬戎遊騎窺視;第一、二天在洪濟城堡周圍;犬戎遊騎只是遠遠張望;不敢靠得太近;第三天離城堡稍遠;犬戎遊騎便開始靠近窺探。
“當真如蒼蠅一般;葉十一;得想個法子將他們驅走;否則軍民都不敢收割了。”
李白對此大為不耐;他向葉暢提議道。
“確實……可是當如何驅走呢?”葉暢也有些傷腦筋;這些犬戎和蒼蠅一般;你追擊它它就跑掉;你不管它它就嗡嗡嗡飛回來;有他們在旁邊遊蕩;軍民都不能專心收割。
“他們馬快;騎術又好……想要擒之不易。”高適皺著眉;然後看向南霽雲。
葉暢同樣看向南霽雲;對付這樣的敵人;毫無疑問弓弩當先。
“某試上一試。”南霽雲沒有打包票;他騎上一匹馬;揹著麥田行了數十步;然後下得馬來;坐於地上。
見他唯有一人;犬戎遊騎略一遲疑;然後便有三騎靠了過來。他們最初時不快;見南霽雲沒有反應;稍稍加快了一些;待靠近不過百餘步時;他們猛然呼喝;然後加速前衝。
在他們看來;這絕對是一個大便宜
葉暢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另一邊;高適也目光閃閃;彷彿想到了什麼東西。
南霽雲仍然未動。
對方速度越來越快;南霽雲卻象是嚇呆了一般;一直未動。但當對方進了南霽雲射程之內後;南霽雲猛然翻身而起;從馬鞍上摘下自己的弓。
瞬間上弦;然後抬手便射;幾乎沒有瞄準;連線著三箭便射出。
那三騎犬戎;一個一個應聲而倒;他們身下的馬一時間收不住腳;待衝到南霽雲身邊時;才緩過來。卻被南霽雲抓住其中一匹上佳好馬;翻身而上;然後撥轉馬頭;向著慌亂中的犬戎遊騎便衝去。
南霽雲射術可謂神射;但他的騎術卻只能算是上佳;比起這些生長在馬背上的犬戎;尚差一籌。故此他雖然奮力追趕;那些犬戎卻還是逃脫;只不過這一次犬戎並不象前幾次一般;逃出一段距離就停下觀望;而是徑直遠遁。
顯然;南霽去的射術;讓他們驚懼了。
南霽雲追出半里;見距離越來越遠;便停下來;將散落的幾匹馬牽到一起;昂然而歸。葉暢親自捧得一個水杯;遞到他手中:“在此處暫不宜飲酒;暢以水代酒;敬南八一杯——真壯士也”
“正是;我們都得敬”岑參道。
眾人一一向南霽雲致敬;這讓南霽雲臉上微微發紅;眼睛也亮了起來。
如同葉暢對他的判斷;南霽雲此人性子傲;他能待士卒如手足;可是因為出身低;所以最怕被士大夫所瞧不起。葉暢自不必說;李白高適岑參都是當真名士;能以此待他;他心中哪有不感激的
“惜哉;馬力不濟;若不然;必不叫一敵逃走”他慨然說道;擲地有聲。
“飲不盡的犬戎血;砍不完的胡虜頭;南八;你還怕沒有繼續殺敵的機會?”葉暢哈哈一笑。
他神情輕鬆;一直以來;籠罩在他面上的慘淡愁雲;現在都蕩然無存了。
這一次震懾住犬戎遊騎之後;果然周圍太平了不少;連窺視的犬戎都沒有了。葉暢見此情形;略有些猶豫;那邊高適上來道:“時機至矣;不取;必有後患”
葉暢心中一凜;看著高適。
“以麥誘敵。”高適道:“乘機破賊。”
“怕是不周密……”
“周密與否;卻不是十一郎你操心的;咱們只是獻策罷了;莫非十一郎還想獨佔其功?”
葉暢笑了起來;他只是怕走漏訊息;哪裡會是要獨佔其功?
不過;高適此時提出這個……
葉暢心中有些惋惜;自己終究是不能指望著這些歷史上的著名人物;能夠投靠自己啊。既是如此;不如順水推舟;幫他一反;高適早些有發揮他才能的機會;或許到時候;自己就能夠尋他相助。
至少他比起皇甫惟明之流可靠得多了。
“此事我不可出面;就請高公前往了。”葉暢低聲道:“我是如此想的……”
他二人在一旁咬著耳朵;卻有意避開了岑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