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辦法……”
他輕笑,“怎麼對付,用刀還是用劍?”
“殺蟲劑。”我一臉猙獰的笑,“這叫兵不血刃。”
他大笑,“就你這麼多古怪名堂……”
良久,我低聲問:“為什麼這麼遷就我?”
他低下頭,目光瑩澈晶亮,“因為你更遷就我。”
前些天的不快終於煙消雲散。
隨後一段時間異常平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直到這一天,胤禩告訴我,允俄和郭羅絡氏要來我們府上做客。
我喜出望外之際,不免有些擔心。
胤禩微微一笑,“我們也好久沒有在一起了,吃頓飯,不算大罪。”
郭羅絡氏和我見面分外親熱,吃完飯後,我們便自己尋了地方說話。
大約兩個人心裡都憋著氣,一開口,竟然都是年庚堯。
“聽說皇上和年庚堯之間鬧了矛盾。”郭羅絡氏嘴角含笑,“大家都說,那篇《御製朋黨論》就是針對他而寫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御製朋黨論》不是指責胤禩,而是指責年庚堯的?
郭羅絡氏點點頭,“他仗著皇上的寵愛,做事越權枉法,行為不知檢點,不懂禮數,還在四周形成宗派團體,不是朋黨是什麼?”
“無緣無故,皇上怎麼突然態度大變?”我還是不相信他們這麼快就分道揚鑣。
“這你就不知道了,前段時間,京城出現了一些傳言,說皇上近日犒賞三軍,是因為大將軍年庚堯所請之故;又說皇上懲治貪官坦阿圖等人,也是聽從了年庚堯的意見,因此軍中將士和京城百姓都對年庚堯感激不盡。”郭羅絡氏撇撇嘴,“皇上的性格多古怪,哪裡聽得下這樣的話?早朝時,他就對大臣們說,朕非年幼無知之人,為何要待年庚堯指點才能行事?下朝後,年庚堯就開始倒黴了。皇上甚至還當眾指責他妄自尊大,對親王無禮,在地方官中結為朋黨,非社稷之福。”
我明白了,《御製朋黨論》一開始確實是針對胤禩而寫的。但是現在形勢突變,胤禛驚覺年庚堯比胤禩還要讓他擔憂。胤禩畢竟是親王,是他的弟弟,動起來阻力太大,麻煩太多。所以兩相比較下,他選擇了保全胤禩。
思來想去,最大的功臣還是京城中出現的那些傳言。胤禛好猜忌,而且他雄才大略,自視甚高,乍聽到這樣的話,心中一定萬分惱怒。
那年庚堯就是一個奴才,偏偏不安於自己的本分,沐猴而冠戴,智小而謀疆,自然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耳邊忽然響起那晚胤禩對小順子說“讓他們抓緊點”,不會是抓緊追討工部的錢糧款項吧。
燦爛的陽光灑在臉上,我眯著眼睛微笑起來,誰管這些。
不該多想的事,我很少去想。
郭羅絡氏看了我好一會,突然說:“咦,你的氣色怎麼這麼好?”
我蜷在椅子中笑得直不起腰來。想起那晚聽見兆佳氏說這句話時的心情,只覺人生太過有趣。當然,要有好的玩伴才能玩得下去,否則就會象年庚堯一樣,很快就被驅逐出局。
“我喜歡玩遊戲。”我一本正經地對郭羅絡氏說,“玩遊戲使我美麗。”
“這是你不老的原因?”她好奇地問我。
“錯,因為我有一頂會唱歌的帽子。”我心情甚佳,與她打趣。
郭羅絡氏看著我,喃喃地說:“允俄說的沒錯,你是個小瘋子。”
沒關係,只要他不說我是個老瘋子就好。
一剎那間我詩興有如泉湧,“有一個叫莎士比亞的人說:我是一個被放逐的流徒,你還說放逐不是死嗎?難道你沒有配好的毒藥、鋒銳的刀子或者無論什麼致命的武器,而必須用‘放逐’這兩個字把我殺害嗎?放逐!啊,神父!只有沉淪在地獄的鬼魂才會用到這兩個字!”
這是《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臺詞。讀大學時,我身材頗高,便在話劇中扮演男主角羅密歐。莎翁的話大多都很有戲劇效果,不管是悲劇還是喜劇,大聲念出來時尤其有趣。我至今仍然記得這一句。沒想到放在雍正和年庚堯身上也很合適——年庚堯的肉體雖然還在京城,但是精神卻已經被放逐到了荒原。
原來胤禛和年庚堯是為此決裂的,這是必然還是偶然呢?
嗬,我一點也不關心。
起驚風
十一月底,胤禩恢復了總理事務大臣的權力,再也不用去做追討工部款項這種瑣碎無趣的事情。
他和胤禛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一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