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3 / 4)

小說:怒逍遙 作者:辛苦

也不能給我提供庇護,水滴順著頭髮滴到衣服上,身上幾乎溼透,裙裾上粉色的花瓣在秋雨中鮮豔無比,象真的落花一樣。

我大笑,索性翻身上馬,信馬由韁地亂奔一氣。

讀書時,每每到“魏晉玄學”那一段總是尤其羨慕。特別是嵇康,據說他駕車時從不問路徑,至無路處便痛哭而返,實在令我絕倒。

可是,我也終於知道,玩瀟灑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第一次發脾氣,老天爺就給臉色我看——雨水打得我眼睛都睜不開,實在是苦不堪言。

想當年,嵇康兄也沒有比我好多少。這樣一個才情超絕的美男子,四十歲就被司馬昭殺了。天妒紅顏。我呢,我現在能去哪裡?我忽然記起胤禛把溫泉那邊的一個莊子賜給了允祥,好像離這兒沒多遠。我擦了把臉,努力辯清方向,俯身在馬耳朵邊說:“現在就靠你了,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它似乎聽懂我的話,嘶鳴一聲,揚蹄朝西奔去。

似乎跑了很久,天地間還是白茫茫的一片,這真是比惡夢還要象一個惡夢。

近乎絕望的時候,雨意外地停了。眨眼的功夫,天空一片碧藍,地上映出一人一馬寂寥的身影,雪亮的馬鞍上,反射著陽光,頗有幾分仗劍走天涯的意味。

我已無力再駕馬,只是伏在馬脖子上,由著它隨意行走。

謝天謝地,前方出現了一大片房屋,雖然我從未來過,但是門口有上十名守衛的,除了怡親王外,整個西山再沒有第二個人。

看這裡的排場,我今天來得倒巧,他應該也在這裡。

一名守衛認出我來,連忙扶我下馬,旁邊一人進門稟報允祥。我提著溼答答的裙子,連請安都讓他們免了,只把韁繩交給一名侍衛。那匹馬似乎對我有些不滿,抖抖蹄子,甩了我一身水珠。我瞪著它,只有把臉再抹一道。

幾個面生的侍衛好奇地看著我,有一個似乎準備說什麼,卻被同伴扯住了袖子。

我沒有在意,腦子裡考慮著另一個問題——假如允祥問我為何一個人出來,我該怎麼回答他?我身上全是泥點子,狼狽不堪,誰都可以看出來我處境欠佳。幸好允祥也不是外人,再說,已經成這樣了,我怕也沒辦法。

我心中釋然,在一個侍衛的陪伴下走進大門。

他陪我走過影壁,打著千說:“前面奴才不能進去了,您一直往前走,再往左拐就是,今天來了貴客,這裡的下人本來就不多,所以可能要一會才能出來迎接您。”

我頷首,也沒心思問他那位貴客是誰。走了一段路,我發現胤禛對允祥確實另眼相看。這處莊子佈置極好,花樹、怪石錯落有致,清雅脫俗。小徑上落花如雪,令人不忍踏足。走過拐角處,一株秋海棠靜靜佇立在那裡,花朵嬌冶柔媚,雖然經過一場風雨,卻是清香猶存,風骨錚錚。我記得李漁在《閒情偶記》中說,最初並無秋海棠,因女子懷人不至,涕泣灑地,遂生此花,可謂“斷腸花”,與“斑竹”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想起自己的心事,心中頓時一片迷惘。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仔細一辨認,是蘭緞羊皮皂靴的聲音。我回過神來,攀住花枝,低頭思忖著如何向他解釋我在大雨中突至一事。

允祥在離我一米處停下,沉聲問道:“怎麼搞的一身泥?”

嗬,這傢伙做了王爺後架子也大起來了。我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笑道:“微君之躬,胡為乎泥中?”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說出這種話,地上的影子微微一震,只咳嗽了一聲,沒有接話。

我心中頗覺後悔,他自從第二次被圈禁後,性情大變,現在突然聽見這樣的玩笑話,一定是大大的震驚。

“怡……”我抬起頭,看清眼前人是誰,急忙改口道:“皇上吉祥!”

原來所謂的貴客就是他,難怪門口有面生的侍衛。我想起剛剛那句話,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個專門惹禍的舌頭!

他臉上有一絲笑意,“免禮。”

四下寂靜無聲,他身後的幾個小太監神色肅然,只有花枝間傳來幾聲囀鳴,似乎是黃鶯,又好像是八哥。遠處的小溪水流湍急,繞著花園盤旋流去,鳴響錚琮可聞。

“皇上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怡親王這裡來?臣妾本以為這裡沒有人,沒想到這麼熱鬧。”我看看他的臉色,小心說道。

“你一個人出來的?”他轉身朝裡面走去,我連忙跟在他後面。

“是。”我雖然很鬱悶,卻不得不這麼回答。

他忽然停住腳步,我差點一頭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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