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越來越深,他一直期待著她玩出什麼花樣,沒想到她卻一副輕輕鬆鬆的模樣,似乎忘了有那麼一個事情。
都過去一個月了,前十天沒見到她有什麼動靜,後二十天卻是拉著他天天喝酒,他實在搞不懂她要幹嘛。
“只有一個月了。”他若有所指地說道。
清心又喝了一杯,她都不急,他急什麼,她不出手,他不是應該感到高興麼,難不成他心裡一直期待著。
“嗯,我跟你只剩下一個月的合約了。”清心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快要自由了啊。”
“你就這麼想出去麼?”十五悶悶地喝著酒,深邃的臉上幽幽的,似乎很不滿。
“你又不肯跟女人同房,為了活命,我只能抓著這個合約不放了。”話從清心嘴裡出來是那樣的自然,十五卻微微有些臉紅,即使已經習慣了她的出格,他依然有些不自然,這些話她怎麼就字一個男人面前隨口而出了,一點也不忌諱。
“你是討厭女人麼,還是那方面不行?”
噗,一口酒從嘴裡噴了出來,十五瞪了她一眼,她講話能不能不要那麼驚世駭俗。
“我很正常。”急急地澄清著,他不想讓她誤會。
清心笑出聲來,放下酒杯,拿起一塊豆沙糕,放進嘴裡,細細咀嚼起來。
她其實也搞不明白,這個血氣方剛的十五,願意跟她在大晚上的喝酒,卻不願去碰女人。如果不是他有問題,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讓這個古人不願意。要知道,這裡不是現代,沒有什麼禮法的束縛。即使他討厭被人作為傳宗接代的工具,也犯不著跟自己過不去。
十五看著她笑,卻變得嚴肅起來:“想做我的女人,必須得到我的認可,那些花紅柳綠,怎麼入得了我的眼。”
十五的要求太高了,清心搖了搖頭:“你說過你不相信感情,這樣,你是不是準備獨身一輩子?”
十五舉著酒杯,似乎在想什麼,半餉,才道:“清心,你覺得你很瞭解我嗎?”
清心站了起來,繞著石桌走了一圈:“你整天說著好玩好玩,其實只是在掩飾你心中真實的情感。你不相信感情,卻渴望感情;你得不到親情,所以對誰都冷酷。其實,你比誰都渴望溫暖渴望關懷,你拒絕當傳宗接代的棋子,是因為潛意識裡渴望著真正懂你的人出現。”
十五驀然抬頭,對上一雙清亮的眼眸,他突然慌了起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清心在見到他勉強著支撐自己,笑了,連忙換了話題:“你有沒有發現,在我面前,你越來越不像少主了。”
第一天晚上,她拎著酒壺去找他,被三定“請”走了。
第二天晚上,她拎著酒壺去找他,被他罵“一個小女人,喝什麼酒!”
第三天晚上,她拎著酒壺去找他,他嚴肅地告訴她要注意分寸,不要尊卑不分。
第四天晚上,她拎著酒壺去找他,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要不要試一下這個毒?”
第五天晚上,當她不再去找他,一個人在偏僻的亭子裡獨自小酌的時候,猛一抬眼,卻見他掛在樹上,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第六天晚上,……
十五拿著酒杯的手一震,卻沉默地不再說什麼。他真的敗給她了,當第五天她沒來找他的時候,他卻坐立難安,不時地看向門口,甚至最後衝動地去找她。即使這是她的陷阱,他也心甘情願地往裡跳。因為他篤定自己有足夠的自制力,也相信她是奈何不了他的。
“清心,不要認為你很懂我!”十五也站了起來,面對她,閃閃的眸子直直地凝視著她,“如果你想自由地離開,就不要多嘴。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對你做出什麼。”
清心慌了,她讀懂了他眼眸裡的深意。她太大意了,她忘了這是哪裡,忘了他是誰,她怎麼可以說出他心中最隱秘最脆弱的那部分東西。
遠處突然傳來幽幽的聲音,如泣如訴,在黑夜裡顯得異常寂寥。清心凝神一聽,臉色大變,這不是自己在招親會上吹的一首“斷情殤”嗎,怎麼會在這裡聽見?
十五突然轉身,急急地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停住,望著前方,似乎很激動。
笛聲越來越近,清心看到一青袍男子吹著笛子慢慢飄過來,在十五面前戛然而止。
“離原見過少主!”
[第一卷:第四十章 醉]
好一個翩翩美男子,普通的青袍掩蓋不了的是一身超然於塵世的灑脫,清雅的五官上盡是一臉的平靜無波,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