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目光已經落在她的臉上。
擦完血跡,蘇櫻又開始清理傷口。
將棉球按在厲先生傷口上的時候,蘇櫻都覺得於心不忍。
怕他疼的厲害,蘇櫻還用嘴幫他吹了吹。
好在血一會兒就止住了。
蘇櫻鬆了一口氣。
最後拿了紗布小心翼翼的將他包紮,貼完最後一塊膠布的時候,蘇櫻
幾乎可以說是汗流浹背。
蘇櫻如釋重負的站起來,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就開始收拾藥箱。
“謝謝。”
厲先生說著兩個字的時候,蘇櫻的動作頓了一下。
沒有看他,心裡卻在想:一個人能把謝謝這兩個字說的這麼讓人有壓力,天下恐怕只有這個冰窟窿了。
蘇櫻還是抬起頭,微微一笑,客氣的說:“不客氣。”
收拾完藥箱,蘇櫻拿著那件沾了血的襯衫說:“這件衣服我給你洗一下吧,你有沒有換洗的衣服了?”
這句話連蘇櫻自己都覺得怪。
她竟然在自己家裡客客氣氣的問一個擅闖的男人,在她的家裡,有沒有換洗的衣服。
但是沒辦法,厲先生幫過她很多,加上他的身份特殊,她也不敢得罪。
厲先生簡簡單單的吐出兩個字:“衣櫥。”
蘇櫻狐疑了一下,去開啟衣櫥。
衣櫥一里面有一個包袱。
裡面的東西整整齊齊,像是有人特地整理過。
裡面是幾套換洗的衣服,還有各種藥品和清理傷口的藥水和紗布。
蘇櫻心裡想: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江菲吃驚的抬頭:“姐,你回來了。”
蘇櫻點頭,小哈那個小狼崽子也在,歡快的蹦過來,圍著蘇櫻的腿轉圈圈。
“姐,你剛剛說什麼?你難道不打算跟容先生破鏡重圓?”
蘇櫻坐下來,嘴角一絲苦笑:“既然是破鏡,哪能重圓,就算重圓了,上面的裂痕還在,終有一天還會破裂。窠”
“姐,你怎麼變得這麼消極,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發生什麼,只是我想通了。”
蘇櫻對一旁沉默的老爺子說:“爺爺,我正是打算跟你說這件事情,原先和您商量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我店裡正好也出了點事情,我要趕快回去處理,按原計劃,我明早走,您放心,我會經常帶著果果回來看你的。”
老爺子臉上不喜不悲,也看不出來什麼,只是嘆了一口氣:“成,明天叫家裡的司機送你回去。”
蘇櫻說:“不用了,明天是休息日,不打擾人家了,我同果果坐火車回去就行,反正也沒多少行李。”
老爺子也沒說什麼:“那行吧,你自己路上小心,到了以後打個電話回來報個平安。”
蘇櫻點頭說好。
晚上睡覺的時候,果果一直在問:“媽咪,爸爸怎麼沒有過來,爸爸說今天晚上會給果果一個驚喜的。”
蘇櫻艱難的解釋說:“果果,其實他不是……”
蘇櫻還沒有說完,果果忽然自己仰著腦袋問:“媽咪,爸爸是不是又為了給果果買新衣服和新玩具出去賺錢了?你跟爸爸說,果果不要新玩具,也不要新衣服,只要每天能看到爸爸就行。”
孩子的眼睛是如此的純粹和渴望。
蘇櫻看著這樣的眼睛,實在是不忍心抹殺她眼底的那一絲期待。
原本想說的話也卡在嗓子裡面,怎麼也吐不出來。
蘇櫻摸了摸果果的臉蛋:“果果,爸爸不僅要賺錢給果果買新衣服和新玩具,還要賺錢給果果上學,上了學以後果果就可以交到很多很多的好朋友,你不是一直很想快點上學嗎?”
果果卻變得有些沮喪:“可是,我還是很想爸爸。”
蘇櫻好不容易才將果果哄得睡著,自己卻失眠了。
怕自己翻來覆去吵到果果,索性就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去了露臺。
她忍不住的去想。
容靳修現在在幹什麼呢?
那個女人是不是還在那裡?
容靳修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他不會因為寂寞,而隨便找一個女人。
那麼,他愛那個女人嗎?
這個想法讓她覺得有些心驚膽戰,但是又忍不住一層一層的去抽絲剝繭。
如果,他愛那個女人,或者說,這四年來,已經有一個女人取代了自己的位置。